“所以,那些都察院的官员其实是王家暗中派来支援的?”
二饼仍然一头雾水,“既然他们有权查处违纪官员,为何不直接拘捕二妃派来的人呢?”
陈骁摇了摇头,道:“这其中牵扯甚广,你刚才也看到了,两家只是相互威慑,都不敢真正撕破脸皮,大动干戈。”
就在这时,一名青衣侍女急匆匆地跑过来,陈骁见状立刻收起扇子,走至门口等候。
侍女喘息未定地禀报道:“殿下,日兴粮号在砸盘造成市场动荡之后,已开始悄无声息地回购筹码。”
尽管预料到日兴粮号会采取后续动作,但二饼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殿下,即便夏家财力雄厚,但如果他们孤注一掷地投入巨额资金试图扭转颓势,也只是以卵击石,很可能非但无法挽回败局,反而会导致更大的损失。如今市场行情如此低迷,就算他们侥幸赢得霸盘,只怕也会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
前个的青衣侍女刚走,后头的马上就来了。
“殿下,粮食价格已经被稳住了,夏家拿出了吃奶的劲来托市呢。”
正在泡茶的二饼听闻此言,吃惊之余手一滑,茶盅不慎落地破碎。
她一脸愕然,“这怎么可能?这次霸盘已经牵扯了所有银号,市面上流动资金几乎耗尽,夏家是从何处筹集到如此巨款的呢?”
面对接连不断的不利消息,陈骁非但不忧虑,反而饶有兴趣地坐下品尝起茶来。
“夏铭九这个老狐狸显然是豁出去了,他一定是从地下钱庄借了巨额的高利息贷款。”
青衣侍女证实了他的猜测:“确实如此,据说日兴粮号已经联络了全城的地下钱庄,不仅借出了大量资金,而且还要求他们暂停对外借贷。”
茶香四溢,陈骁沉浸在这份静谧中,悠悠地说:“相比之下,兴隆粮号目前虽无筹码可用,但手上却拥有充裕的资金,无需向外借款。反倒是夏铭九,恐怕得担忧他手头的钱能否支撑到最后。”
二饼冥思苦想也无法解开谜团,最后索性不再多想,专心致志地泡起茶来。
陈骁则慵懒地躺倒在二饼的腿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幅蜡烛图,手指不停地转动着茶盅,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夏铭九,你这只老狐狸,心思的确挺多的,手段也挺溜,就是眼光太短浅了,你以为这炎国的市场就这么一丁点吗?”
毕竟对手是如日中天的夏家,而兴隆粮号在本次霸盘中可是捞足了银子,所以这个结果也算是很不错。
原本以为事情已经板上钉钉的二饼,正琢磨着该怎么劝解陈骁放下执念,谁知却被他的话吓得嘴都合不拢。
“殿下,如今事已成定局,咱们恐怕是回天乏力啊,您还有办法起死回生?”
“二饼,之前的一切全都是给日兴粮号准备的陷阱,哪知道老奸巨猾的夏铭九果然不负众望,真的跳进去了。这回要想再跳出来,可真是比登天还要费劲。”
痴痴地看着越说越来劲的陈骁,二饼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忍不住跟着欢笑起来。
“真是可喜可贺,此刻应该有醇酒,我们举杯共饮,然后吹响冲锋的号角,埋葬日兴粮号!”
二饼鼓起勇气轻轻摸了摸陈骁的额头,发现他体温正常,只好先去搬酒来。
“咚咚!”敲门声响起,一名青衫侍女走了进来。
“殿下,刚刚冶城里的夏家的狗腿子全都出动了,他们放出话来,绝不让一粒粮食再进入冶城。”
接过二饼递来的酒杯,陈骁高高举起。
“夏铭九,你的头脑还算灵活,不过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时间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