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品波见话题扯远了,便立刻引回到当前的局势上,向赵泰来请教道:
“赵老,眼前这一出儿,咱们得咋接招呢?”
赵泰来把茶杯一放,视线在众人额头上饶了一圈,最后盯住王葛。
“王老,要想挽回损失,还需要借助流民匪的力量。”
王葛迟疑了半晌,才勉强哼声道:“那帮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咱们已经有了一次教训还不够?再说劈云谷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即使我们有千军万马也派不上用场啊。”
茶盖轻轻地在茶杯边缘划过,发出悦耳的声响。
赵泰来微微一笑,“其实,出路并不只有劈云谷这一条。”
他的目光转向一旁表情严肃的元澄,“元老,此事恐怕还需元家小侄出手相助。”
元澄心里猜到了七八分,脑袋摇的跟拨楞鼓似的,“赵老,您想让我家老幺将剑波关让给流民匪通过?这太风险太大了,绝对不行!”
他心里有数,此事关重大,一旦被外界知道官军竟然给土匪让路,元家的名声和地位都将受到极大的影响。
郭品波立刻在一旁添油加醋道:“元老,您先别急,赵老的话还没说完呢。咱们四大家族一直同气连枝,赵老怎么可能让老幺陷入困境呢?”
元澄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想到损失的大笔钱财,他不禁叹了口气,态度似乎有些松动。
“元老,能够治罪老幺的,无非陈骁和樊经二人而已。”
赵泰来平静地陈述着,“只要我们在刺杀陈骁一事上巧妙布局,让樊经也深陷其中,那么谁还会去追究老幺的过失呢?”
元澄陷入了沉思,这个计划虽然有些冒险,但他也明白这是目前唯一的出路。
“陈骁藏身在渔翔村,之前咱们就在那里折了不少好手,如今那里兵强马壮,再想刺杀他,简直天方夜谭。”
元澄坦诚地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赵泰来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阴险,“渔翔村已更名为渔翔城,陈骁的野心已然显露无遗。不过,这正是我们的机会。我们可以再次筹集一批钱粮,交由樊经运送。届时,我们引诱他在半路接收,再暗中派遣精锐刺杀。一旦计划成功,樊经便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次元澄彻底明白了赵泰来的计策,一脸凶笑着接受了。
他知道这是个危险的游戏,但是也是个收拾烂摊子的好法子。
于是,决定放手一搏,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一提到拿钱,王葛感到全身肉疼,“我们真的又要筹集钱粮吗?家族的储备已经捉襟见肘了。”
郭品波则是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他摆摆手,不以为然地安慰道:
“王老,您放宽心。这不过是一笔投资罢了,想要成就一番大事,哪能不付出些代价呢?只要陈骁一死,越州仍旧是咱们的越州,到时候钱财自然如流水般滚滚而来,这点小钱,算得了什么?”
会客厅里顿时响起一片大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