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怎么成了锦衣卫?”
夏恒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曹虎叹道:“这正是无巧不成书,可惜楚开疆占了先机,不然我都想把你拉来东厂了。”
二人说着话一路回到辽都,将马寄在了一处客店。
夏恒问道:“公公打算从何处着手?”
“先在城中仓廪府库看看,没事再出城看看各大营和各处要害。”
夏恒应承,曹虎带着他在辽都城中信步而行。寒冬的辽都冷清了不少,行人大都匆匆而行,夏恒也被冻得瑟瑟发抖。
曹虎见他难耐苦寒,拐进一家酒肆买了瓶烧酒递了过去:“喝几口驱驱寒。”
夏恒本不胜酒力,实在挡不住冷风,只得接过来喝了几口,热辣的烧酒下肚,浑身的寒意减缓了许多。他谢过曹虎,将酒还了回去。
曹虎几口喝完,白皙的脸色微微发红,话也多了起来,将辽都的虚实说与夏恒。朝廷从各处调来的兵马均在城外扎营,城中负责守备的是辽军和巡检司,辽东经略行署则由京营守卫。
眼下辽东的军粮大多囤积在沈阳,军械和各项银钱俱收在辽都的府库中。二人在城中走到天色渐晚,不见任何异常,于是取回马匹打算回天目山庄。
路过城门,他们与几个鲜衣怒马的人擦肩而过,夏恒惊觉其中一人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是谁,一时踌躇不前。
曹虎觉得奇怪,回首看去,那群人已经走远,他急问夏恒:“刚才的人有什么奇怪之处吗?”
“好像在哪见过,却记不起来了。”
曹虎叫过这里的锦衣卫问道:“可认得刚才过去的人?”
“为首的是徐真,辽都有名的大财主。”
“他住哪?”
“他产业极多,如果没在其他地方落脚,就是在文华巷东头的第三座宅子里。”
曹虎听罢叫上夏恒直奔文华巷,这里多是深宅大院,主人非富即贵,有几处是辽东官员的私宅,曹虎也率手下来过,因此找到徐真的宅子也是轻车熟路。
二人藏在隐蔽处向宅子张望,徐宅大门紧闭,门口两个家丁持棍守着,虽看起来精壮却武艺根基平平之人。
正打算潜进宅子,曹虎却看见一个蒙着脸的人鬼鬼祟祟地快步走来,同家丁说了几句话,就进了徐宅的侧门。
曹虎立刻精神抖擞起来,示意夏恒一道潜行到无人处,翻过了围墙。二人进到宅院,陡然觉得气氛不对,院中的家丁与门外不同,个个不是善类,反而更像黑道中人,更兼身形动作看起来都有些真本事,让他们颇费了番工夫才找到了徐真的所在。
此刻,他正在一间偏厅里同蒙面之人交谈,一个短打扮的光头武师侍立在旁。
“这可是我顶着杀头的风险抄来的。”蒙面人将一张折好的纸交给徐真。
“我心里有数。”徐真得意地笑道,令武师拿来一个包裹,“这是黄金五十两,等我办成事还有重谢。”
蒙面人接过包裹打开看了看,就包好塞进怀里:“没什么事我回去了,迟了东翁会起疑心。”
“那就不送了。”徐真说罢喊来家丁将那人送出了大门。
“此地不宜久留,先退出去…”曹虎轻声对夏恒说,二人一起悄无声息地退出宅子,夏恒继续盯住徐宅,曹虎朝蒙面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跟了一段路后,蒙面人拐进一条小巷就不见踪影,曹虎周围找了个遍,却再也找不着他,只得先去天目山庄找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