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大力推开,只见两个官兵走了进来。
“你就是张子诚?”两人看向屋里的人,此人还在不慌不忙地处理杂务。
“正是在下,不知二位所来为何?”张子诚强装镇定。
“奉命拿人,跟我们走吧。”两人也没有过多废话。
“既如此,走吧。”
张子诚走出房间,两人跟在后面。
来到公堂之上,发现许若林居中站立,公堂之上,已然是换了别人,乃是唐辛,两边的皂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官兵。
许若林看着张子诚,点了点头,颇为赞许,无论如何,这人没有冒险逃离,都已胜过许多人。
“大人,从犯张子诚已是带到。”
“先行押至边上,听候发落。”唐辛喝道。
随之,就把张子诚扣押至边上。
“许若林,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唐辛问向许若林。
“没什么要说的?我只是想知道,我究竟犯了何种罪行?”许若林背负着手,没有了当初的颓丧之相。
“哼,你妄议朝政,滥改税法,置百姓于水火之中,有违天道,如此罪行,难道还不够?”唐辛喝问道。
“哈哈,妄议朝政?如何才能是妄议朝政?圣上曾有言,为政天下,又何来所谓的妄议之说?
至于滥改税法,朝廷的税法,应是利国利民,我只是在朝廷税法之上进行修正,何来滥改一说,置百姓于水火,我看你是老糊涂了,你现在就去问问,我是如何置百姓于水火的?枉你还自称读过圣贤书,狗屁。”许若林毫不顾忌形象,竟是在公堂之上破口大骂。
“许若林,你竟敢辱骂本官,以为我不敢对你用刑?”唐辛大怒。
张子诚看着许知县,后者在他心中的形象直线上升,这才叫不畏强权。
“你敢吗?你要是要这个胆子,直接下令即可。”许若林毫无惧意。
对方若真敢下令,反倒是对自己有利。
可唐辛知晓对方故意激他,滥用私刑的后果,他自然知道,稍作平复之后,便不做理会。
“带从犯张子诚。”无奈,只好敲一敲张子诚。
张子诚也是第一次受审,茫然不知所措。
“哈哈,你倒是有趣,带一个失了心智的人前来问话。”许若林笑道。
也借此提醒张子诚装疯卖傻,后者当即会意。
“失了心智?我倒要看看,是如何失的心智。”唐辛怎么可能信服,不过他所得到的信中,只是稍有提及,此人算是无关之人,如今只是一并拿下处置。
“我且问你,你既是在衙门当值,是哪年的进士?”对方身份不明,还得小心应对,莫要上了许若林的当,而若是要为官,也得是进士出身。
“进士?不是进士?”张子诚摇摇头。
“那你可曾考取功名?”唐辛又问道。
“不曾。”
“放肆,竟敢糊弄本官,你没有功名在身,为何不行跪拜之礼?”唐辛怒道。
许若林没说话,也插不上手,只是看着。
“古者有言,人生而平等,为何要行跪拜之礼?”张子诚问道,当前的礼法对他还没有约束力。
“胡言乱语,谁人说的人生而平等?”唐辛问道。
许若林则是好奇,这人说起胡话来,可真是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