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言所在的写字楼虽然老旧,入户大堂还是摆着中堂四件套,彰显它往日的荣光。家英拍了拍椅子上面的灰尘坐等子言下楼,她刚坐下就见子言从电梯里出来,心想难不成是心有灵犀,自己刚到子言就知道自己来了。起身要走过去却见他朝门口一个女的走去。那女的穿着职业装,一脸愁容,见着子言就问晓川现在在哪里。田家英在身后听到晓川的名字,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继续偷听他们会说些什么。
子言看到那女的觉得非常惊讶,她就是那个卖衣服给晓川的导购,以为他们早就分手了,却不知道一直藕断丝连。更惊诧晓川在跟若水谈恋爱的时候是怎么脚踏两只船还能暗度陈仓?只能惊叹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女的原先不过是图新鲜跟晓川在一起,谁知道越睡越如火如荼,直至生生死死念念不忘。一直割舍不了,还幻想着过年的时候跟他一起回老家。结果过年后晓川说要去外地,从此就断了联系,众里寻他千百度,最后找到子言这里来。子言知道晓川断绝跟他联系自是不愿意让她知道现在的联系地址,又如往常一样替他掩护:“我只是知道他去了北方,前一阵子好像是在上海,现在不知道是江苏还是河南。我跟他联系也很少,经常打电话发信息都不回的。可能是忙,然后他们做房地产都是跟着项目走的。这个时候在上海,下一刻可能就在杭州。说不清的。”子言既说了真话也说了空话,尤其最后一个说不清,把他自己推得干干净净——“不更事的勇敢的少年,往往敢于给人解决疑问,选定医生,万一结果不佳,大抵反成了怨府,然而一用这说不清来作结束,便事事逍遥自在了。”那女的真切地看着子言,希冀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就像病人看着医生。子言避开她的眼神说:“你也有他的电话,你试试再联系一下。他离职后大家都忙,确实联系不多。要不我回头也帮你问问吧。”女的低下眼帘,彻底放弃,道了声谢谢就走了。
子言回身时看到家英吓得要跳起来,说:“你怎么来了,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吓我一跳。”
家英:“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
“我做什么亏心事了。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看若水跟你妹妹了吗?突然跑过来,抓奸啊?”
田家英明知故问:“那女的是谁?干嘛跟你说话。我不来我还不知道你这么有女人缘。我看她都快哭了,你怎么招惹人家了?”
子言冷笑:“我招惹她?我招惹她?吓,我招惹她。”
家英继续逼问:“你不招惹她她怎么过来找你?”
“她是蒋晓川的前任。不知道蒋晓川给她施了什么迷魂汤,到现在还在找他。我以为早就分手了。而且我以为早就分手一年了。原来还没断,我刚才还在奇怪她怎么会来找我。这事你别跟若水说。”
田家英义正言辞:“哼,他也真不是个东西。以后这种人你少来往。吃着锅里看着碗里的,以为自己能耐很大吗?”
子言不耐烦起来:“那是人家的事情,我们去管他做什么?”
“你不再去搭理他那就是人家的事情,你天天跟他一起,迟早被他带坏了。”
子言冷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