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妇人正抬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东西进来。一看洗了脸的张婉儿,笑了起来。
“姑娘,你怎么一身男儿打扮呀?”
张婉儿忙说:“我的家乡打仗,失去了父母,我女扮男装逃出来投奔亲戚的,对了,大娘,这里是哪儿呀?”
“这啊,是东京郊外,再往前走三四十里地就到都城汴京了。”
啊!怎么会到了这里,当年她和李纲还来这里筹过粮,自己怎么就阴差阳错地走到了这里。
妇人看出张婉儿有些慌神,就担心地问:“是不是走错路了,不要紧,这汴梁城四通八达,去哪都方便。来,大娘也没什么好吃的,你就吃点红薯垫垫底吧。”
“多谢大娘。我就是来汴梁投靠亲戚的。”张婉儿感激地说,也没有过多的解释。
“唉,你个姑娘家,从塞外一个人来到这里不容易啊。这天色也渐晚了,去到汴梁城,怕是城门都已经关了,你暂且在我们留宿一晚,明天再上路吧。”
张婉儿感激地点头说道:“多谢大娘救命之恩。”她突然想起她的“云儿”,忙问:“我的马还在吗?”
儿子笑着在旁边插嘴道:“我已经给它喂了水,现在正吃着草料呢!。”
张婉儿忙拖着疲惫的身体跑出去,果然看到“云儿”在一个简易棚子里,嚼着草料。
张婉儿冲过去,脸贴着“云儿”的,双手抱住“云儿”的脖子,高兴地说:“云儿,辛苦你了。”那“云儿”抬起脸,仿佛听懂张婉儿的话语,点点头,甩甩尾,很是满足地又吃起草来。
张婉儿实在太累了,大口吃完大娘给的红薯,她满足地舒了口长气,打了个饱嗝,看得母子母子俩都笑了起来。
男孩笑着说:“你不像女孩子吃饭。”
张婉儿有些害羞地说道:“要是让你饿上三天三夜,你还会这样说吗?”
大娘也点了点头对儿子说道“谁没有个为难的时候,不要取笑别人。”
张婉儿看看四周问道:“大娘,家里就你们母子二人吗?”
大娘叹了口气说道:“他父亲早年去当兵,战死在战场上了,现在就剩我们母子相依为命。”
一听是战死沙场的遗孤,张婉儿顿生出莫名的怜悯之心。她拉着大娘地手说道:“战火无情,我们都是同命相连啊!”
晚上,张婉儿怯弱地对大娘说:“大娘,你看,你这里方便吗?我都几月没洗澡了,这一路走来,身上全是污泥。”
“方便,方便,志儿,烧水。”大娘笑着说完就忙着吩咐儿子去烧水了。
在马棚的一个简陋房间里洗完澡的张婉儿,穿着大娘找来的衣服,完全一个山野村姑的模样。
晚上,他们三人就睡在这个大床铺上。虽然条件简陋,但张婉儿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安宁。她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星空,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希望。
第二天清晨,张婉儿早早起床,向母子俩道别。她骑上“云儿”,踏上了新的旅程。在离开的那一刻,她回头望了望那间简陋的茅屋,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意。
“谢谢你们。”她在心中默默地说,“我会记住你们的善良和恩情。”
母子俩看着张婉儿走远,回屋整理床铺,却发现被子里留下的一对金耳环,他们忙着追出要还给张婉儿,可白马早已不见踪影了。
张婉儿牵着“云儿”站在汴梁城下,当初和李纲来这里的点点滴滴全都浮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