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老周伸手一指:
“公子请看,哪怕入谷的一纸荐书筛掉了九成的人,每天还有这些人进得内谷来,其中多是为了考个佐吏。”
张淮生循指而望,一队锦衣男女正从一个缺口处鱼贯而出。
刚刚那位圆润的兄台,也在其中。
“这位仁兄竟然不慢,也是,他刚刚都快排到队首了。”
看着他呆愣原地、环顾四周,似乎也是第一次来此,第一次见到此种壮观景象。
张淮生看得一笑,接着问道:
“刚刚周老哥说,能在云箓司执事面前递上话,不知这里面又有哪些关窍?”
老周闻言面露自得,说道:
“小人表哥的二姑父家的侄儿的表弟,正是云箓司执事前的佐吏,能帮公子插个队。公子若是排队等着考核,少说也得要个一年半载。”
“合着你还是个黄牛!”
张淮生心里吐槽,又追问道:“那不知要花费几何呢?”
老周心里一动,“看来肥羊上钩了”,连忙道:
“只要一颗灵石即可!”
见张淮生“面色为难”,他又贴心地道:
“公子若是为难,小人这里也可以帮公子兑上一颗,只要一石五斗的灵米!”
张淮生认真打量了眼前面带谄笑的牙人,道:
“周老哥真是有本事!竟连灵石都能换到。
只不过价格太贵,在下实在消受不起。
因此只想问问,带路去云箓司,周老哥要价几何?”
老周难掩失望,但还是扯起笑容,毕竟蚊子腿也是肉嘛。
他指着依山而立的大楼说道:
“云箓司内谷治所就在集贤楼顶层,小人带公子走上一遭,只要纹银百两。”
这价已是不菲,够在谷外置办几亩上等良田了,但张淮生还是点了点头。
找这种中介花上些钱,想来能省下不少麻烦。
看到张海生点了头,他笑容真诚了几分,弯腰带路:
“公子请随我来。敢问公子是要乘风梯,还是走步梯?
步梯的话公子得随我进楼,爬上几十层;
若是风梯,公子请看,这便是了!”
不过走了几步,张淮生被他带到了廊桥中间的那根青色巨木前。
这巨木直径数丈,青绿色的树皮宛如苍龙之鳞,从地表直插云霄,沿途穿过了一个个廊桥集市。
之前张淮生也看过一眼,但只以为这是根通天梁柱,却没想到还是什么“风梯”。
老周询问道:“乘坐风梯的一斤灵米,却需公子自付,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张淮生如今颇有身家,这些花费倒也算不上露富,正好图个新鲜。
他便道:“就乘风梯吧,只是灵米却没有随身带着,银子能用吗?”
老周立马道:“这有何妨,公子稍待!”
只见他转过身,对着来处喊道:“老张头,快些过来,贵人要照顾你的生意!”
那老张头头发斑白,但反应颇快,身手也是不错,老周话音落下,他已是提着个罐子奔到了张淮生跟前。
他弯着腰,捧着打开的罐子,在张淮生面前展示,嘴里还说着:
“公子请看,老汉儿这罐子里的灵米都是去年秋日刚打的,再是新鲜不过了!纹银一百两二十两一斤,童叟无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