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州的刑部大门外,江堂陌调遣了数十位刑部人员赶往礼部左侍郎的府邸。
中都百年的律法就是在奉天元年被改写的,原本的律法并没有那么严苛,官员犯了法也不用动不动就被夷三族,从奉天开始针对官员犯法实施酷刑,往上走的一人犯错满门抄斩,再往上走的夷三族,最后就是诛九族。
从一人犯错满门抄斩开始,就是针对官员私自抓百姓,或是杀百姓,而成立的。到了诛九族,就不是抓百姓或是杀百姓这么简单,针对的是那些无计谋反的文臣武将,走私兵马、私藏兵马等等,都有可能被诛九族。
礼部左侍郎可能是中都立国以来第二个被夷三族的大臣,还是第一个触犯奉天律法的从二品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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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片刻,陵州铁骑便将所有从明府内逃走的丫鬟下人都通通抓了回来,都被押到江沐尘的前面跪着,江沐尘的样子并不会让他们感到害怕,归根结底,还是那陵州铁骑的威压,让他们害怕的直哆嗦,战马的躁动甚至让他们联想到自己可能会被活生生的踩死。
“那个是明府的少爷?”江沐尘问道。
就在这时,在后门被抓的礼部左侍郎的夫人和儿子正被缓慢地押送过来。被押到江沐尘的跟前时他还挺有傲骨,没有跪下来,而是怒目瞪着江沐尘。
一个弱冠之年的人,给一个不到十五的下跪,说出去岂不是会被笑话。
江沐尘也觉得他很有意思,平日里飞扬跋扈的公子,以为会是个贪生怕死的草包,没想到却有些傲骨。
但这并不是有傲骨就能不跪的地方,不用江沐尘叫,身后的步卒便走了出来一个,将他身子摁了下去,双膝猛的磕在地上,一股专心的疼痛从他的膝盖传出,他死死的咬着后槽牙,极力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痛苦,可面部的微弱表情还是出卖了他。
江沐尘皮笑肉不笑地抬眼看向明家下人丫鬟的身后站着的明家家主,礼部左侍郎,他想看看,自己的儿子被跪在一个十五岁都不到的孩童面前是什么感受,他面不改色,脸上没一一丝微弱的心疼神色,这让江沐尘有些佩服,他也能猜到,刑部还没有掌握足够杀他全家的证据,现在只要闭口不提,他的家人就不会有事。
江沐尘有些不确定他的名字,于是问道:“明,锻祥?”
他依旧不正眼看他一眼,一声不吭,哪怕是跪在地上,腰杆也还是挺得直直的,江沐尘越加的觉得有意思,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就开始了问话:“你爹把人藏哪了?”
明家少爷满脸不屑,心中暗想:不就是投了个好胎嘛,没有了你爹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接着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什么人?我爹他哪有藏人?江公子,抓人也得有证据吧?我们明家都是遵纪守法的老百姓,怎么会抓人呢?”
江沐尘身边的一名士卒听完后二话不说就要巴掌拍向了他的半边脸,清脆的声响回荡在所有人的耳朵里,丫鬟下人更不敢抬起头了,纷纷是被吓一激灵。
明家少爷栽倒在一边,这一巴掌比刚刚双膝磕在地面要来得疼很多,但他依旧一声不吭,他的母亲早已经心急如焚,不断的哭喊着,却被士卒给拉着,不让她过去。
他缓缓爬起身,半边脸已经红肿,还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