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面临的最大竞争对手,是一对意大利贵族的儿子:那个正躺在黑袍寡妇皮埃蒙特侯爵夫人怀里的男人,就是萨伏依王国维托里奥·阿梅迪奥二世的小儿子,安德鲁·阿梅迪奥·德·萨伏依。他有一个儿子:厄尼·阿梅迪奥。
自己的背后站着法王路易十四,意大利土包子怎么可能与自己竞争呢?
夏尔突然睁开双眼,恶狠狠地朝厄尼剜了一眼,对方正在舞池中得意洋洋地炫耀舞技。
“我得找个机会,让那个该死的厄尼·阿梅迪奥知难而退。”
此刻,厄尼正在舞池的中央和一个女孩跳舞,那个女孩的眼睛却不时朝夏尔瞟来。夏尔望向那个女孩,只是一眼,他就觉得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她。
这时,夏尔突然感觉,女孩的长相似曾相识。恍惚间,他的大脑被刺痛了一下,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那个女孩,就是刚刚站在电梯口朝他扮鬼脸的双胞胎中的一个!
“原来是你!”
夏尔的双眼瞬间变得猩红,他一把抓起头上的帽子,就在那一刻,宽阔的大厅骤然陷入沉寂。所有的一切——古典音乐、舞池里的乐手、纸醉金迷的客人、用香水掩盖的腐败的气味、身上的晚礼服,全都消失不见了,他又穿回了那件睡衣。
整个大厅变得空无一人,只剩下昏暗的灯光在四周红色的帷幔映衬下,将舞厅染成了暗红色。
夏尔环顾四周,恨恨地咬咬牙,他又被这座古堡玩弄了!
酒店前台,正打着盹的服务生看见了夏尔,哈着嘴,用法语问他:“您有什么事吗,年轻的先生?”
夏尔摇了摇头,默默朝电梯走去。边走,他一边静静地感受着这座酒店里里外外散发出的独特氛围:这里弥漫着一股陈腐的历史气息,仿佛凝结着早已残破的时光。
当夏尔回到自己的卧房中时,厄尼果然正躺在床上酣睡。夏尔静静躺下,猩红的双眼慢慢合上。这座古堡给他带来了一种奇妙的体验,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了。
就在夏尔躺下不久,厄尼突然睁开了眼睛。他静静坐起身,一脸嫌弃地看着躺在另一张床上的夏尔,心中不可思议地想道:法国人一定是疯了,居然会给一个私生子安上贵族头衔。
随即,他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
第二天上午9点,厄尼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夏尔早就已经醒了,他躺在床上回忆着昨晚那场匪夷所思的舞会,还有那对鬼魅般的双胞胎女孩。
当夏尔推开卧房的门时,却发现姨妈皮帕正堵在门口。她冷冷地看着自己上下打量,就像是在考察一个物件。
正当他一脸疑惑地准备开口询问时,皮帕却甩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正在被死神玩弄,但同时,你也在玩弄着死神。”
“死神?”夏尔吃惊地看着她,顿时觉得眼前这位年仅18岁的姨妈反倒更像一个死神。
“你的身上有浓烈的死亡气息,我仿佛看见了死神留下的印记;你是一个半死不活的存在,就像那种黑暗生物……”
“不!”夏尔立刻皱起眉,反驳道:“我比任何人活得都更好!”
皮帕拿出一只口袋,从里面掏出一只充满大蒜味的十字架,递给夏尔,对他说:“带上它吧,这东西可以帮助你再一次欺骗死神。”
大蒜味十字架?这东西他可太熟悉了。
当皮帕转身准备回房间时,夏尔突然笑着说:“皮帕姨妈,你说的那种死亡气息,指的是吸血鬼吗?”
皮帕停下了脚步,静静听着夏尔的话。
“我知道,麦克米兰先生来这里是要调查吸血鬼伤人事件。你在神秘事物司工作,想必也是研究黑暗生物的。”说着,夏尔走到皮帕跟前,一脸狡黠地问:
“这里真的有吸血鬼吗?”
皮帕不再理会夏尔。她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