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孟玉楼这么配合杨凤的所作所为,原来是他们抓了孟玉楼的弟弟作为人质。
周仓十分不齿这种行为,这样做与那些悍匪有什么区别?
孟玉楼用祈求的目光望着周仓,柔声说:“拜托你了。”
“你放心,我......”周仓脱口而出:“我一定把你弟弟救回来。”
杨凤噘着嘴,转身向卧房里去了,心说:胡吹大气!
见杨凤转身走了,孟玉楼羞涩地低下头,小声说:“你真好!等你回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额,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想干什么?”孟玉楼抬头看向周仓,眉宇间透露着女强人的强势。
“没什么!以后再说吧!”
“嗯!”孟玉楼点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从手腕上褪下一个翠绿翠绿的手镯,抓起周仓的右手,把手镯塞进了周仓手里。
“这是干什么?”
孟玉楼紧紧地抓着周仓的手,脸红红地说:“孟建认得这个手镯。他见了这个手镯,就知道我让你去的。”说着,孟玉楼低头把手镯往周仓手腕上套,生怕周仓把手镯退回来。
周仓的大手带这个手镯,实在是带不上去。看着孟玉楼各种尝试,小手热乎乎的,周仓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丝丝的,笑道:“我手大,带不上去。我揣在怀里吧!”
孟玉楼不好意思地缩回手,也笑了:“好,我......”
“时候不早了,我得走了。趁现在城门开着。”
“你不在这多住一日?”
“还是早点去吧!以免夜长梦多。”
周仓想着要将孟玉楼的弟弟从贼窝里带出来,心理压力格外的大。讲道理肯定讲不通的,难道用抢的吗?
“你等一下!”说着,孟玉楼急匆匆地出了院门。
周仓走进屋,通知杨凤该离开了。
杨凤揶揄着说:“哟!体己话说完了?我还怕你被女人缠住了脚,不愿意走了呢!”
“你少贫!她弟弟怎么回事?”
“人质呗!美其名曰童子,其实就是咱们太平道挟制富家大族的人质。”杨凤直言不讳地说。
周仓恍然大悟,怪不得教内养着许多童子,小小年纪便是身份尊贵的弟子,原来都是有钱人家的子女来做人质的。
周仓略想了想,明白其中的关窍,说道:“原先教主未举事时,迷信太平道的富家富家大族,争相把子女送进去当童子。如今黄巾事败,成了过街老鼠,大家都想把当童子的子女争出来。”
“什么过街老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还不算太笨。差不多吧!”
周仓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地问:“那怎么办?还救不救?”
“那要看你喽!孟玉楼求的是你,又不是我。再说了,那是你小舅子,跟我有什么关系?”杨凤揶揄着周仓,头也不回地对着镜子装扮。
周仓哭笑不得,早知道不问了,问也是白问。世间哪有固定的道理?天地不可鉴,他人不可信,可以依仗的,一心而已。
看着杨凤在梳妆台前,一番操作,把自己化妆成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周仓看的眼热,问说:“你这是易容术吗?给我也化个妆呗!”
杨凤收拾着化妆的胭脂等物,白了周仓一眼:“你不需要!你就这副样子出去,没人认得出你是叫花子!”
“我又不是叫花子,只是穿的破了点。”
杨凤不理他,自顾自说:“一会我们俩扮作夫妻。你不许多想!”
“啊?”
“说了不许多想!”杨凤蛮横地喝道,又叉着腰质问:“怎么?你敢不愿意?”
“额,不敢不敢!”
“这还差不多!便宜你了。不许对别人说,要是有第三个人知道,我宰了你。”
周仓头上都快冒汗了,连声答应,心中腹诽:李鬼说的不错,真是个母老虎、恶婆娘!还是孟玉楼好,温柔可人啊!
不一会,孟玉楼背着包袱提着剑进来了。
“这是干什么?”
“拿着!”孟玉楼把剑塞在周仓手里,说:“这是防身用的。包袱里是衣裳和银子。”
杨凤酸溜溜地说:“也有我的份?周仓,我可是沾了你的光啊!平时我可没这待遇。”
孟玉楼大羞,把包袱塞在杨凤怀里,笑骂:“我哪回亏待你了?偏就堵不住你这张嘴!”
周仓抽出剑,顿时寒光四射。杨凤忍不住赞道:“好剑!”
“我刚叫了从铁铺取了来,还没试。”孟玉楼解释说。
周仓将剑插回剑鞘,向孟玉楼拱手道:“多谢!宜早不宜迟,后会有期!”
孟玉楼答应一声,喉咙发紧,转过身去。
再转过来,只看到周仓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处,孟玉楼追出去,只见周仓和杨凤穿过花园,从后门去了。
和杨凤相比,周仓简直是个初入江湖的菜鸟。一路眼花缭乱地跟着杨凤走街串巷,不知怎么地就转到了城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