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散集之前,十多条鸭嘴鱼就被一扫而空。
徐爱林随手将剩下的两条扔进竹筐,收摊不卖了。
“小伙子,还有两条呢,咋收起来了。”
“大娘,这两条是我们哥俩留着吃的,您要想买,后天我们还来,到时候给您整条大的。”
老太太略显失望的转去隔壁的猪肉摊。
徐爱林让陈兵收拾一下,自己则是跑去了蔬菜摊,打算捡点漏。
现在的蔬菜都是温室大棚种出来的,味道一般,价格却高的很,但没有办法,有的吃就不错了。
两人来的时候,满满一筐鱼,此时全换成了钞票。
陈兵坐在后面,也不管往嘴里猛灌的寒风,查了一遍又一遍。
兴奋的连到家门口都没发现。
徐爱林将筐里较大的那条递了过去,“晚上让婶子给你炖上,开开荤。”
说完,他又从那沓钞票中,查出三十块。
刨除掉买菜的钱,还剩六十,正好俩人平均分。
“五哥,你给我鱼就行了,这钱我可不能要。”
陈兵将手背了过去,急忙拒绝。
他啥都没干,咋好意思要钱。
“给你就拿着,哪那么多废话!”
见五哥语气加重,陈兵从里面抽出一张五块的,剩下的说啥也不接。“五哥,给我五块就行,三十太多了!”
徐爱林见状,直接将钱塞进他裤兜,然后威胁道,“你要不拿着,明天我就不带你玩了!”
三十多吗?毛毛雨啦!
要知道前世,鸭嘴鱼一斤的价格可是上百,今天那一筐,咋滴也能卖大几千。
一听说五哥不带自己,陈兵也不敢再拒绝。
看着徐爱林远走的背影,陈兵心中不由感叹,原来五哥没骗他,还真带着他赚到钱了。
自己老爹累上十天,也就这点钱吧,自己只是跟五哥出去半天,就赚了这么多!
想到这里,他忽然发现,打出生到现在,腰板从来没有这么硬过。
大踏步的朝屋里走去,嘴上还一直喊着妈。
下午三点,刘淑珍和金敏英收工回家,还背着一麻袋的火柴盒,准备晚上回家干。
刚进院子,就听到一阵剁肉的声音。
婆媳俩茫然对视一眼,慌忙朝屋里赶去。
进门才发现,徐爱林撸着袖子,手里两把菜刀正在上下翻飞。
“老儿子,这是哪来的鱼啊?”
见老娘和媳妇回来,徐爱林摸了摸额头的汗水,打鱼茸这活儿真不好干。
饶是一夜生猛的年纪,也颇感吃力。
“我上午去圣桃湖钓的,娘,你擀点面条呗,咱晚上吃鱼丸面。”
身为多年的老光棍,在厨艺方面,徐爱林还是颇为自得,唯有一样,他实在是没天赋,就是面食。
这方面还是得看老娘,祖籍在齐鲁大地的刘淑珍,一手面食技艺出神入化。
刘淑珍还想多问几句,但儿子那边菜刀又响起了声音,她暂时收起了一肚子的好奇,转身去拿面盆。
舀面的时候,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将过年发的那袋新面拆了开来。
徐爱林将鱼茸从菜板上仔细的刮到盆里,终于是剁好了,接下来就是准备吊汤。
用桦树皮引燃柴火,往锅内倒入少许油,将鱼头鱼尾,一股脑扔进去。
刺啦一声,锅内升起热气,氤氲之中,徐爱林抬头透过玻璃,看了眼坐在炕上糊火柴盒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