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赫尔维斯事务所,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
“我需要心理疏导,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哦,是你啊。”电话那头的人明显已经听出来了朋友的声音,“浮生,进展如何?”
“…念不准音可以不念,朋友。”抽象的华语发音令他更崩溃了,“毫无进展,说真的,毫无进展。”
“别沮丧,让我听听你都做了些什么。”
“寻人启事、翻找资料,以及在大街上挨个找人问‘您有没有见到过一位约莫二十余岁的白发亚特兰蒂斯人?’。”
“值得嘲笑的反面教材,我记住了。”
“别太过分。”
“开玩笑的,你做得好极了,浮生。
那位先生的状态始终都是下落不明,连逆水之舟都找不到他。”
“连逆水之舟都找不到的人,我何德何能?”
“忽悠着你去忙了一上午,实在抱歉。回事务所吧,我和栖迟在那儿等着你。”
“…啊?你忽悠我?
喂?喂?!”
——老猫斗不过狐狸,朋友。
可算是有人把他的名字给说出来了,棒极了。接下来我便用他的名字称呼他了——浮生。
这孩子在街上晃了很久,给不少人都留下了印象。随之被记忆下来的,还有那位“约莫二十余岁的白发亚特兰蒂斯人”。
亚特兰蒂斯人已经很少了,帝国曾经差点把他们屠个遍。白发的更少,二十余岁就白发的那更是少之又少。
——但你瞧,他这不就自动送上门来了。
四个人一同站在事务所里的一幅世界地图前,面面相觑。
“…?”Nereus向浮生投去了不解的目光,“你?你是事务所的人?”
“…我的寻人方式难道很招摇吗?”浮生揉了揉脑袋,“是,我是事务所的人。”
Nereus陷入了一阵无与伦比的沉默。真的,无与伦比。
回想一下这个倒霉的上午——走进金伦,想办法摆脱那群行舟者的跟踪。紧接着,他就在寻人启事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我以为你是逆水之舟的人,抱歉。”Nereus说道。
“然后,你立马打算离开这个危险丛生的金伦——于是你就在维多利亚广场上遇到了我的助理,巧合的是你们曾经见过。”赫尔维斯漫不经心地翻看着一本侦探小说。
“巧啊,真的很巧。”栖迟,狐人少女。和浮生一样,他们都是东方人,“御爻前辈不止一次地和我提起过你,你那个时候甚至还叫七海苍明。”
“…对,那是个化名。”Nereus道。
“只有我白白付出了一上午的汗水?只是为了把他赶到维多利亚广场?”浮生真的很委屈,他委屈得想死。
“离开金伦只有那么一条路,除非他打算翻到荒山里把自己喂怪物。”赫尔维斯轻轻地笑了一声。
“…好吧,现在我落在你们手里了。”Nereus无奈地摊开了手。
“这是什么用词啊,先生?”栖迟冲着他笑了笑,“我们帮你摆脱了逆水之舟的追捕,还愿意帮你找到同伴,这可比慈善还慈善啊。”
“真的?你们能帮我找到薇特洛斯?”Nereus问。
赫尔维斯点了点头,将书合上。她站起身来,从身后的高柜里翻出来一个小物件。
“喏,她来过的证明。”赫尔维斯转过身将手掌打开,将那个小物件呈在Nereus的眼前。
一块菱晶,闪烁着晶蓝色的光泽。上面残留着一段密码,很好解读的摩斯密码。
“行过罪恶的死荫,自由将如约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