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感觉不如那该死的鱼聪明,鱼都知道不咬我的饵,就那群鱼,真的,我配什么饵,那群鱼都不吃!真的,我还……”
“非也,兄台。能不能不聊钓鱼?你怎么什么都能转钓鱼的?”
……
聊到一半,沈叔拿着个托盘端着三个搪瓷碗走回来,两碗浅棕液体,一碗是几块焦糖爆大米花块。
楠无四也不客气,直接开始吃.
液体大概是凉茶,性凉味苦,而焦糖爆大米花块受潮了,不脆,外面裹的焦糖苦里略甘,大抵是熬过很多次糖的小釜没清理,又再加热,导致很苦。
“叔这有米有糖的,和外头交通往来应该挺方便的吧?明天启程得去市里头找找生路,攒点钱回家。”
“有,不多,小伙子得等个三两天了,等外头跑商的回来才能蹭车了。或是你们自己走,不过这不比旧土,这是豺狼虎豹遍地走,不安全。”
“这样啊,叔有三两天的短工推荐吗?感觉本地大概没有场子,应该没有场主在这设场,毕竟湿气那么大,金属速朽啊。”
“还真没有,年轻人都是东边山里头采铁的,日结工钱的倒不多……”
“沈叔有没有什么机轮的活能做的,就要口饭要个车费,多的全归沈叔,大小伙子学这半身功夫用不上不好啊,老父母和师傅都是万般嘱咐以后有点出息,结果就这步田地,还是拜托叔了。”
沈叔面露思考,回到“这,这叔还真不多,大概有个二三件。先走了,外头锁了,有事明再说。”
房间黑下来,再次安静。
柳山寺说,“说实话我不知道一二三你怎么一直说什么人要学习。”
楠无四说,“忽悠一下沈叔而已,沈叔也是这样苦出身,这么说大抵不会坑咱们。
再或是隔墙有耳,也知道咱家去俊武堂也就混口饭吃,想求高就,还没有,发配来新大陆。”
柳山寺接着加强这层假身份,“可不止这次,你哪次不是说学,给别人学,给家里工人学。”
柳山寺再提高声量,“你家……你家去的工场,专司增产法里面人和机轮没区别,都是三班倒不停工不停产,要学啥?”
楠无四跟着说,“我家去的场子开的工钱高。”
柳山寺说,“已经有大儒说过这种法子让工人不得产物之喜,又不得足钱。”
柳山寺顿了顿,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上难忠君报国,下难孝敬父母,让人不得真我,不知自我为何而存。”
楠无四说,“我家去的场子没给他们钱。”
柳山寺双手在空中模拟着给轮轴装轮胎,“你自己信吗?你又不是没亲自拧过螺钉。”
楠无四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一屁股坐下,丢下手提箱,说道,“放屁,其他场给的少,我去的那家给的还不够多啊?除了投产都给工人了,我家是一文没多了。”
柳山寺说,“你家去的场子工人也不多哉。”
楠无四说,“我家去的那个机轮多先进,‘哐哧哐哧’几下子不比他们推老半天厉害。”
柳山寺说,“一二三你这么想,现在工人需求都少了,田里也不要人,以后万一都不需要人了,那怎么办?”
楠无四说,“那多好,场主不要我们生产,我们也不需要生产,机车那么复杂都能不要工人了,其他配套产业不是更简单。工场日夜不休自己动,大伙都有自己的机车。”
柳山寺说,“那你也没用了啊。”
楠无四说,“我去甩钩子,退休转钓鱼。”
柳山寺说,“真的就什么都可以钓鱼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