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南渚城的街道充斥着西瓜的甜味和商贩的叫卖,郭大娘子打算今天晚上给当家的做个烧鸭子,再加一个烂炖蹄膀。
称好肉正要付钱时,一不小心把怀里的东西带了出来。肉贩儿子狗儿立即跑去帮大娘子捡,竟是一个亮闪闪的金锞子。
郭大娘子夸了他一句便大大咧咧地收了起来,狗儿爹知道他家有钱,却没想到有钱到能随身带着金子,便问:“我这辈子只见过铜板和银子,大娘子的金子能不能赏小的看看?”
都是街坊邻居,郭大娘子也不好拒绝,便把金锞子递了过去。那金子做成了梅花样,金光闪闪的极耀眼,狗儿爹看了半日满脸堆笑地问:“大娘子我用自家银子和你兑换这个行不行?成日听说有钱老爷家里放着金元宝,如今咱日子好过了,也想存一个,将来传给狗儿。”狗儿爹见郭大娘子犹豫了一下,立即讨好道,“我再送你一副下水。”
“行吧,最近银两缺的厉害,换就换吧。”
南渚城在袁臻的苦心经营下百姓生活安定,只是近来常有人说银两不够,物价也有所回落,小贩生意不好做。他百思不得其解,让陈容、薛之沅去查查情况,自己一心找起了凶手。
冷眼查了半个月看谁都像又都不像,后来想起肖珺说松鉈最早出现在渊州,派了金誓忠去渊州监狱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
一时也没个头绪,他既不敢声张,也不敢回家吃饭,索性带着崔智跑了趟平宁城。
袁臻名帖送进去了好一会儿,才等到钟平笑着迎出来。此人生得清俊,面如敷粉,齿白唇红,一点儿不像杀伐决断的州牧倒像个眉目传情的小生。
“小王不知大郎亲自过来,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钟州牧日理万机,听说别人过来都要提前三天约的,是我疏忽了。”袁臻客气道。
两人行礼后分宾主落坐,袁臻此次过来是希望钟平能加大对西马的采购,以此缓解卫老将军西部的军粮隐患,“二来西马运输成本也比北马低。”
钟平笑眯眯地表示:“我虽挂了个州牧头衔其实也有难处,和林允寒将军的北马合约年初就签了,定金都付了。”
他见袁臻盯着自己知道此人不好糊弄,又推托道:“最近为了修期颐园花了不少钱。楚山的树罗州的瓦哪儿哪儿都要钱,西马的事容我听听帐房和幕僚的建议。已经到饭点了,大郎在舍下用饭吧。”
平宁王府里的菜肴极佳,钟平和袁臻坐席,一众幕僚在下面陪着。推杯换盏间,钟平不经意地问:“不知小王有没有可能入股龙港的港口?”
崔智这才知道他的胃口有多大。袁臻将酒一口饮尽,笑道:“分什么你的我的,全是州牧的。”
“啊呀呀,都是替天子分忧。”钟平举起犀牛杯哈哈大笑。
等袁臻从平宁城回来,金誓忠也从渊州带回了消息。
“当年负责松鉈案的狱吏共有三个,两个告老返乡,只剩一个姓沈的还在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