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狱卒说当年自己还小,只是那两位的跟班,对毒的了解有限,哎,主公除了那两个狱吏的情况,我啥也没打听出来。”
“打听到什么就说什么,反正我也毫无头绪。你为啥对狱吏感兴趣?”
“因为那两个听着都不像好人。一个姓花,很喜欢吃,说起美食比一般厨子还精通。最喜欢吹嘘自己见过哪些大场面,尝过哪些美味珍馐,是个夸夸其谈之辈。他离开监狱时五十不到,有说回家乡的,也有说他发了横财找好吃的去了。
另一个姓胡那就更差了,先娶了一个傻女,求亲时信誓旦旦会对人家好。婚后变了个人似的,脾气暴躁只知道回家问妻子要钱。等傻女的爷爷过世后就逼着媳妇把祖田卖了,一拿到银子人就跑了。
听说前些年钱赌没了想回来碰碰运气,被傻女的娘舅抓住,本想送官的,后来还是被那小子给溜了。
当年经手松鉈案的老人都过世了,卷宗虽有,但只草草记录了争房产的经过,对毒性一点没提。那户人家嫡子中毒身亡后娘子改嫁了,下毒那户夫妻两个外加老妇都被处决了,实在一点线索也没有。”
“果然没什么收获。算了,你辛苦了跟我回福春楼吃点东西吧。”
当然是崔智的建议,改去烟花之地用饭,被吴大娘子说了几句后,两人吵了一架搞得满府皆知,后来他一赌气索性住外头了,只偶尔回来看看姐儿也从不提前告诉家里。
等他住到外头才发现南渚城的白银短缺已经到严重到什么程度。他再也顾不上西马和身边内鬼,连番给宰相写去了紧急奏疏。
“近几年海外贸易急剧增加,白银大量流出,最近南渚城出现了货物滞销、物价下跌。这种状态十年前曾出现过,当时造成整个南方长达五年的衰退和萧条。如果不加重视,这次的损害会比以往更严重。”
他建议:“朝廷通过减税、扩大财政支出比如再修二路一桥来减缓压力。只要开闸放水,南方各地自然就能活过来,而南方活则全国饱。”
政事堂很重视,多次讨论此事,有人说:“去年西南重镇有困难朝廷什么也不给,如今连亲儿子南渚城也不管了吗?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话没说完,郅三郎一个凌厉的眼神撇过去,让所有想附和的官员都噤了声。
数日后袁臻收到了内线密信:“因大郎回家后再也没提平宁郡王入股龙港之事,袁郅要求钟平把席间答应加买的二千匹西马全部退掉,仍买北马。
另外去年你在西马许可证签发前就已私自采买,此举有违朝廷规定,危及国家安全,得按一马二十两补交罚款。
最后龙港南渚路通后,一直按旧税上交国库,从今往后要上浮百分之三十,以弥补前五年朝廷对南渚城的补贴。
圣旨等陛下从木兰围场回来就会签发,该补交的银两你们先准备起来吧。”
袁臻盯着信,脑仁突突跳了好几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