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花老汉的行踪被刘厚摸到了。
在袁臻的提议下,他们到各大酒楼布下探子,终于有人来报最近筵宾酒楼里有个人看着奇怪——喜欢点几个河鲜独自一人吃。刘厚随即带着郭万奎老婆去认人。
筵宾酒楼的包厢里徐子昂和裴仁、虞束正坐着闲聊,门被推开,李铭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乡下女人,高挑身材穿着粗布衣裙,除了腰间一个竹葫芦禁步,连件像样的头面也没有。
待她走近,徐子昂立即被那瓷白的肌肤吸引住了。“好美!”这是脑海中唯一的想法。
那种美不是勾栏里闺阁中流行的雕琢后的精致,而是淡然又敦厚的神韵与粗布衣裙形成的强烈反差。宛如一株清远幽香的兰花,随意插在一个破旧的瓦盆里,美得没有一丝讨好感,却让人忍不住瞧了又瞧。
“二娘,这位就是南渚城大名鼎鼎的徐大官人,平常人是见不到他的,也就是你有福气,请了就来。今日你来晚了,是不是该罚一杯?”
二娘哪见过这场面,原以为就徐子昂一个,见包厢里这么多男人早已后悔了,今日有求于人不敢推辞喝了一杯后说:“有幸见大官人,略备水酒,请大官人勿嫌。”说罢把一包银子送到徐子昂手边。
徐子昂掂了掂,扬眉道:“真懂事。”又令她近前,教身边小厮拿壶满斟,倾在银珐琅桃儿锺内,赏酒与她吃。二娘接着喝一杯,陪着笑说着愿望。徐子昂让她再喝,只不提事情什么时候办妥。
李铭早已发现徐大官人心旌摇曳,便滔滔不绝地夸起了徐大官人能干。二娘不敢得罪人,只得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小娘子的男人做什么的?怎么让你自个儿跑出来?”徐子昂试探道。
“小女还没成亲。”
“哎哟哟,姑娘想找什么样的郎君,告诉徐大官人,让他替你找。”裴仁立即叫了起来。
“大官人这样的小娘子可满意?”虞束在旁搭起了腔。
“你们别闹,姑娘哪看得上我。”徐子昂靠近二娘笑眯眯问,“是吧?有什么要求跟哥哥讲讲。”
许是喝了酒二娘的脸红彤彤的,她推脱自己不胜酒力,“我去帮爷喊两个唱的上来吧,席面由我来结,就不耽误爷们吃饭了,只求徐大官人早日帮我把事办妥。”
徐子昂见她两朵桃花上脸来,眉眼施开真色相,使了个眼色让那几个出去,一手搂过她的脖子口中喃喃呐呐道:“我的儿,她们哪里及得上你?你若依了我,什么头面衣服,随你拣着用,别说一件事,将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二娘没想到对方如此轻薄,被他一搂吓得返身就逃,走急了又被拌了一跤。
此举反倒激得徐子昂来了兴致,淫笑道:“这一身白肉倒是少见,让爷仔细瞧瞧。”说罢把她衣衫扯开,露出美玉无瑕、香馥馥紧就就的酥胸。
二娘哇地吓哭了,大喊救命却被亲住了嘴。此时后悔已来不及了。
就在最危急的一刻包厢门被踢开,刘厚一手把徐子昂掀翻,喝令身边护卫把另三个也揍了一顿,包厢里碟儿盏儿连同门窗户壁都被砸了个粉碎。
四人跪下求饶道:“早知是刘爷的娇客,我等也不敢造次,请刘爷爷饶命。”
刘厚怒喝道:“无耻小儿等我回禀了主公再来收你们的尸。”说罢护着二娘下了楼。
书房里袁臻听了刘厚复述,由不得心头火起,他无心询问花老汉的情况,指着肖珺喝道:“你说,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