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柳爷爷只是从我们生活层面消失了,从这个空间消失了,因为他去了另外的时空。
有一次,我又进入了很可怕的梦,其中各种奇形怪状,鲜血淋漓的场面,恶鬼丛生,无法招架。忽听一声鸟鸣,穿破迷雾,梦境一转,我来到一个九十年代的客厅里,柳爷爷笑着站在那儿。他一身新衣新帽,人也圆润白皙了许多,于是我赶忙上前打招呼,可是客厅就那么大,怎么都走不到柳爷的身边,我挥手呐喊,他也只是站在那里笑着看我,一动不动。
我着急的大哭,就这么醒了过来。靠坐在那里,心里难过极了,觉得是柳爷爷又帮了我。
后来,随着各种修习,我自己开始慢慢提升,能处理一些小的问题,就再也没见柳爷入梦。
过年回家,难得陪父亲喝酒聊天,不知怎得就提起柳爷爷。父亲是绝对的唯物主义者,对鬼神之说更是嗤之以鼻,哪怕柳爷帮他“招”来了儿子,他也觉得是自己命好,自带的,只不过晚了点。
那天他喝的不多,说话非常清晰,他说前一阵子梦见柳老头了,他是来告别的,后来就驾着仙鹤飞走了。再后来,听到柳爷爷徒弟说的消息,他想起之前的梦,感慨了句——柳老道终究没过得了关。
是啊,我们无不是从黑暗中诞生,历经流血与痛苦来到这世上,从生命孕育就开始过关,一路披荆斩棘,终将埋入黄土。我们生存的意义是什么?人生须臾,不过尔尔,我们该如何活出自己?
柳爷给我展示了一个新维度看这世间,却给另一个人,开启了真正的生命体悟。
大学主修课里,有一门纪录片制作,期末考试就是自主选题拍摄,用作品定学分。大多数人拍的都是生活琐事,流水记录,只是角度各有不同。唯独有一个人另辟蹊径,与众不同,片名叫《杀生》,编导乾生。
乾生是我学长,也是系里出了名的才子,本来我俩交集不大,但他室友是我的“闺蜜”,所以一来二去,吃几次饭后就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