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形容他是那种可望不可及的人,就像莲花,远观而不可亵玩,谁知在一起多拼了几次酒,他就原型毕露。果然能玩在一起,都是臭味相通的,推杯换盏间,他的故事里外都被我扒拉透了。
后面就很狗血了,虽然乾生才貌俱佳,奈何从小县城来的他,却跟大学班主任的女儿谈起了恋爱,郎有情妾有意,也耐不住对乾生家境了如指掌的恩师——棒打鸳鸯。
最终女另嫁,乾生带着一身伤,在道门出了家。
事情发展到这样,舆论都没有放过他。乾生的恩师知道他出家后,各种冷嘲热讽,觉得当时棒打对了,否则自己的女儿肯定要受苦。就连乾生大学同寝室的人,都一个个落井下石,说乾生是在社会上混不下去了才出家,一幅市侩的嘴脸。
屋漏偏逢连夜雨,乾生本就是背着家人出家,结果没多久,他母亲就得了疾病,需要手术,家里打电话给他,希望能给家里寄些钱补贴。
刚出家的小道乾生,一个月在道观吃住,也就拿着几百块的单钱,怎么可能负担得起母亲的手术费?于是他放下往日的高傲,硬着头皮给大学室友打电话一一借钱,结果可想而知,当初奚落他的那帮人,怎么舍得在看不到回报的情况下,投一分钱。
最后乾生问到了我这里,我那时也刚参加工作,收入微薄,但好在有家里的支持,自己存了点私房钱,就一起借给了他,他说要给我打个借条,我说算了,能借给你就没必要。
也是这件事后,乾生对我心生感激。后来有次醉酒,他说起这事,我才知道,那次只有我借给了他,那钱最终成了他母亲的救命钱。
经历了这件事,乾生也狠狠的挣扎了一番,告别了师父,从道观出来四处云游。道士本就不受供养,靠自己本事吃饭,而他选择了首都,也是因为那里好凭本事挣前途。
有次他去终南山办事,路过我家,就顺道看望了我的父母,在我家就遇上了柳老道。不知怎得,两个人就看对了眼,成了忘年交。两人闭门谈了一夜,也不知老道跟乾生说了什么,他听后大醉一场,在我家楼上睡了三天三夜,从哪以后,专心道门,再也不提挣钱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