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辙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脸色惊疑不定。
知道收粮所有人埋伏的人不少,泄露出去还情有可原。
可是一支全由武者组成的队伍,只有单点联系,又是谁泄露出去的?
沈星一点也不慌,微笑着看向江辙,他越是轻松,江辙的压力就越大。
勾结大量武者屠戮百姓,计谋得逞当然什么事也没有,可要是消息泄露被人察觉,那可就是捅破天的事……。
少顷,江辙把单线联系武者的人叫到角落。
“李易阳,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你把武者的消息,透露给沈星的?”
李易阳哭丧着脸,叫苦不迭:“大人冤枉啊,我与那沈星非亲非故,岂敢把这等秘密之事告诉他?我发誓只在大人面前和他随意交谈两句,此后再无接触,大人明鉴!”
江辙也知道这是实情,只是实在想不通,到底是谁泄露了风声;既不是李易阳,也不是他,那就只剩下武者自己。
武者干这事要冒极大的风险的,按理他们也不会透露出去,难道是上头?想到这里,江辙头疼欲裂,不由暗悔不该卷入这个漩涡,可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他却不知,之前沈星和李易阳随意攀谈两句,趁机把捉蚂蚁的微型陷阱,放到李易阳身上,唯恐陷阱掉了,沈星还特意多放了一个,之后,李易阳和接头之人的对话,被沈星听了个一清二楚。
江辙喝退李易阳,阴沉着脸做最后一次试探:“呵呵,你多心了,我怎么不知道?”
沈星哈哈大笑,声音越笑越大声,武者血气一动,周围的空气,都产生轻微的震荡。
读书人输出全靠嘴,武者虽大不如儒生,但也可以靠嘴输出。
周围之人无不惊骇,被沈星教育过的孙玮更是暗自心惊,只觉沈星比一个多时辰前,又强了不少,他的两个同伴同样心惊。
“孙玮你说得对,沈星不是我们能惹的。”
江辙的脸色也是变来变去,尤其沈星这笑声是冲他去的,虽被他的文气轻松化解,可他怎么也不通,沈星不是武者,怎么能搅乱他的文气?
“你笑什么?”
好半晌,沈星止笑,面带不屑:“我还当你偷偷摸摸把人叫走,搞什么阴谋呢,弄了半天,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混账!你休要再试探本官!”,江辙脸上勃然大怒,牙齿轻轻咬着下唇。
沈星再次冷笑:“江辙你不要装了,你咬嘴唇是紧张的表现,说明你在掩饰尴尬,这在专业上,有个名词叫做‘行动心理学’!”
“磕嗒!”,江辙本来把玩着核桃,闻言手上一松,核桃落在地上。
沈星没有放过他,“呵呵,你心里一定在想,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吧!”
刚捡起的核桃,“磕嗒!”一声,又落回地上,江辙磕磕巴巴,直指沈星:“你,你,你怎么会知道?”
“呵呵,这就不用告诉你了。
你是不是以为,我刚才一直在试探你!”
这一下,江辙不敢开口了,深怕又被沈星看出破绽,他心道,我不开口看你怎么猜。
“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想什么了吗?
江大人,一个武者纹银两千两,好大的手笔呢!
我大兴朝修行者待遇优厚,即便如此,江大人每月也不过八十两俸银。
就算江大人不吃不喝,年俸也请不起半个人,却不知道这银子是谁替你花的?”
此言一出,江辙顿时惊恐万状,想不到这等机密之事,沈星也知晓,那岂不是说所有的秘密,都被他知道了。
联合武者屠戮百姓是什么后果,光是想一想,江辙就冷汗潺潺。
他伸出食指指向沈星,气急败坏:“你…你……你……,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江大人,你背后有人,焉知我背后就全是白丁?”
沈星当然不可能告诉江辙,总之越神秘越好,“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应该想一想,这件事要是被上头知道了,要怎么应对。”
江辙牙根一咬,事到如今只好来个打死不认,至于杀藏兵峡老卒的事,早就被抛之脑后了。
他一甩官袖,怒气冲冲:“呵呵,你无凭无据,就想诬赖本官。”
沈星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江辙,江辙被看得心虚,几次避开沈星的眼神。
“胡说八道,本官什么时候想要对付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