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啊!
原以为死了就死了,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敢来寻仇了。
冤有头债有主,可他们要找也找错了人吧!
也是真冤枉了这可怜可叹的陆里正了。
阿弗原想安慰他两句,可想起这黄牙老腊肉那会恶心吧啦的眼神心底蓦然一寒,冷眼瞥着陆镇生,“你平日里不是多厉害、多得瑟的吗?不是还想敢色迷迷地盯着那刘梅吗?怎么现在遇上鬼就怂了?”
陆镇生面色惊恐,痛哭流涕,抱着自己的头,蜷缩着身体一直喊道,“你们不是我杀的,我没有将你们抓去沉塘,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阿弗啧啧道:“平时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你就是以往祸害的人太多了,现在终于有人寻上门来你倒是怂了。”
“他们在哪?跟我说说呗!”
陆镇生神智不清,连忙摆了摆手,可手又被束缚着,只好摇头说道,“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好吗?”
他挥动着双手,似乎是自己面前由出现了那两人的幻影,因恐惧而想挥开他们打开,可手脚皆被绳索捆着,只能在地面上挪动着前行,连摆手的动作都看似有些好笑。
阿弗笑了笑,“想要我帮你吗?”
可是这话陆镇生定然听不见,只是依旧对着空气叫喊道,“只要你们别再骚扰我,我可以给你们办场法事,请高僧为你们诵经,助你们早点转世投胎为人,任何条件代价我都同意,绝不反悔。”
“真的?”阿弗目露疑问,呸了他一句,“鬼才信呢!现在的你神智不清,哪能保证说的都是真的。”
何况,男人的话本就不可信,而且这信誓旦旦担保的还是个色迷迷的老男人。
陆镇生鼻涕四流道,“我说的都是真真的,我保证......只要你们别再来骚扰我,我从今日起....我就吃斋念佛,日行一善,日日为你们祈福诵经,好不好?”
阿弗忽而笑了,这是对自己保证,还是对他自己臆想出来的鬼保证呢?
阿弗环视了一下屋内,这是一间极其奢侈豪华的房间,里面摆放的古董珍宝无数,真不知道一个里正而已,竟然这么有钱,想必都是搜刮民脂民膏的。
可是,就连一个鬼影都没有。
不,除了她。
她背对着他,抿了抿唇,冷声道,“记住你的承诺,不然到时候我亲自回来收拾你。”顿了一顿,阿弗举起拳头继而道,“还有你的儿子。”
阿弗转身出了屋子,神情忽然凝重,眼眸四转,四处打量着这整座陆宅,跃上屋脊俯瞰大院时,视野更加开阔。
这是一座普通的宅邸,前后四进院子,却着实看不出什么古怪,干净得没有一丝邪祟之气。
外边一大群奴仆和围观着受伤的主子,陆风或走或叫或骂或嚷,奴仆或扶或跪或劝,屋内那陆镇生却还神情恍惚,安静地跪坐着,原本的癫狂此时已经消散无踪,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皆是梦境。
胡大夫被请了进来,据说他的这一趟陆宅之行不仅为老子看脑子,还要为小子看身子,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走了哪门子的鸿运了,自从去了一趟孙家,自己的运气倒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