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各家各户有名有望的乡绅贵族皆是寻他求医问药,让他起死回生,没想到人到中年的他终于要行大运了。
这就是所谓的大器晚成吧!
行大运,养孩子,平平安安无灾无病,是他毕生所愿。
阿弗笑了笑,拍了拍胡大夫的肩膀随即从他身边走过去。
陆镇生说他们曾经出现在这里,可这里干净的气息告诉她若是有鬼魂潜藏在此,她不会感知不到,就像当初她见到两鬼差时也能感知到他们身上浓烈厚重的阴气,除非他们此刻并不在这里,唯有这个答案可以解释如今这个局面。
如果连这里也没有,那他们可能出现在那怨气极重之地。既然是被沉塘的,那他们怨气的滋生只能是在水边了。
阿弗到了泗水湖时,在那些村民的口中得知这里就是那二人被沉塘的所在。
泗水湖,据说从古至今沉了不少的痴男怨女,上至高门,下至小户,家中出了见不得光又掩饰不了的事都是找几个年轻力大的壮汉子,扛着两个猪笼,笼内装着光秃秃的两人,一丢一甩拍拍手,齐齐高歌一曲随即踏步而回。
夜色沉沉,湖水平淡无波。如镜面一般,黑得发幽,黑得生寒。怨气冲天,着实令人心惊胆寒呐!
阿弗拍了拍狂欢的心跳,对着湖面大喊,“刘梅,王大柱,冤有头债有主,杀你们的人是我,我来投案自首了。”
风呼啦啦地吹,湖边柳树晃动不止,柳絮无情地扑打在湖面上,穿透起起伏伏的湖面掀起万丈骸浪。
阿弗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身体猛然一僵。
好歹她也是个鬼啊!干嘛还总会怕这些?真是丢人现眼。
阿弗甩了甩头,将脑子里那些杂七杂八的玩意全给抛掉,努了努嘴,长长地呼了口气,“阿弗,你是来驱鬼的,不是来被鬼驱的,收掉你脑中那些灰心丧气的话。”
她还怕些什么?
鬼差都对自己无可奈何,放纵自己在人间飘来荡去,她有什么好担忧的?!
话一出口之间那湖面刹那间汹滔骸浪,一阵狂风大作,寒冷的水汽迎面袭来。
阿弗拾起手挡着,宽大是袖袍垂下掩住她的口鼻,只于一双幽寒的双眼紧紧凝着湖面。
许久许久,湖面波澜起伏不定,但却一直不见鬼影,就在阿弗以为他们只是小范围的兴风作浪而已,脚下忽然被两只手猛地拽住,却是要把她往湖底推。
阿弗垂眸便看见了那一纤细一粗壮的两只手,而手的主人却淹没在湖下,只见湖面上浮起一团团黑色的头发,盘旋错杂着,看起来甚是惊恐万分。
臭气熏天,一股恶心扒拉的感觉从脚底直从头顶,阿弗猛然后退,脚被底下两鬼攥得死紧,除此之外,似乎不止两只手,不止两股气力,湖底下似乎还有许许多多的手,许许多多道大小不一的力气同时在拉拽她一般,势猛如亟待啃噬猎物的虎狼。
阿弗心底蓦然一怔,这里是泗水湖,这里死掉的可不止一个两个,是一大群,成群结队、齐心协力要拖她下水她还能怎样?
这下是不死也得死了,鬼死了还能再活一遍吗?
那......下辈子还选择做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