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轻笑了一声:“这恐怕要问那些说她是傻子的人了。”
“真是奇怪。到底是谁教她翻墙的?宫里还有人玩这个?”
秦意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正说着,一个黄门来报,说是圣妃来了。
“阿娘这时候来,所谓何事?”
“圣妃并未交代原由。”
秦意仍然在墙头,他身穿夜行衣出入皇宫本不体面,好在借着院子里那棵大树繁茂的枝叶,黄门根本没看到这墙头还有一个人。
“好,我这就去。”林青山动身前去迎接圣妃,走前吩咐,“把这亭中的纱帘换成竹席吧,在这水中的纱帘沉重,实在不合时宜。”
“是,不知是谁乱弄些纱帘在这,奴才这就去换了。”
都走了,留下一个秦意在墙头。
他本不打算管林寒酥,但还是没有忍住,去看看林寒酥接下来去翻谁家的墙。
林寒酥拖着这里竹筐,宫中各大道路间穿梭。
回想起那晚秦意翻墙的时候,完全没有借助任何工具,只纵身一跃就过去了,林寒酥羡慕极了。
正想着要怎么才能跳过墙,她原地跳了几下。
然后她把竹筐横在地上,假设这是墙,要从上面跳过去。
但是她一跳起来,脚尖在竹筐上一绊,迎面摔下去,又滚了几圈,手腕擦破了皮。
她还没有来得及看手上伤得怎么样,前面就来了一些宫人,没收了竹筐,把她带回北苑去了。
“殿下孩童胡闹,你们可得看住了,要是在外面出了什么三岔两短的,怎么交代!”
带她回来的宫人似乎有些地位,刘嬷嬷毕恭毕敬地答是。
宫人离开后,刘嬷嬷看向林寒酥,露出一个笑容。
“殿下可不要再乱跑了。”
一个太监拿着一根绳子走过来,说道:“不如将她捆起来吧。”
“不行!”旁边的宫女立即制止,“绳子会留下痕迹的。”
“不用麻烦,把绳子收起来吧。”
刘嬷嬷说着,朝林寒酥走来。
“嬷嬷命苦,这辈子做了奴……你说你跑出去,出了事情都得怪罪在我们头上,殿下好狠的心。”
林寒酥毕竟是个殿下,刘嬷嬷无论怎么欺负她,都不能让人看出端倪来。
说罢,刘嬷嬷把她扔进一个大箱子里,扣下栓,便和其他人一起离开了。
看了看箱子里的一片漆黑,林寒酥却没有一丝害怕的情绪,反而轻松地往后一靠。
刚刚她还在猜刘嬷嬷是会用针扎她,还是裹着棉被打呢。
谁知这箱子皮薄,并不重,她这一靠,就连人带箱子往后翻,滚出了几米。箱子翻过来之后,上面的栓也自己开了。
她眼前一亮,这个好玩!又钻回箱子里继续玩。
然后,在翻窗和翻墙之后,她学会了“翻滚”。
双手扒在箱子内壁两侧,她开始练习掌控方向,在满屋子里滚来滚去,滚到底了就换个方向。
突然听见“碰咚”一声,应该是什么东西倒了。
林寒酥听见声音,想出来看看情况,但箱子好像被什么抵住了打不开。
同时她感觉右边的一侧开始热起来,向右边看去原本是黑漆漆的,忽然眼前涌现火光。
木箱子着了,火光近在咫尺。
刘嬷嬷把林寒酥关在箱子里,她居然带着箱子在屋里到处滚,玩得不亦乐乎。
悄悄跟了林寒酥一路的秦意,在房梁上,不由地笑了笑,但没有出声。
突然听见“碰咚”一声,应该是什么东西倒了。
秦意闻声看去,原来林寒酥滚着滚着,打翻了烛台,逐渐燃起熊熊大火。
眼看箱子的一边燃起了火,而另一边箱盖子抵住了墙,若是没人来救林寒酥,今日怕不是要被烧死在这里。
林寒酥在箱子里挣扎着拍打箱子,却没有大喊救命。
秦意原地等了一会儿,看见迟迟没有宫人来到,也没有看见什么别的救世主出现,他只好亲自动手。
秦意转动手腕,用灵力轻轻挪了挪箱子的位置,这下林寒酥才推开箱盖,灰溜溜地跑出来。
等宫人们发现把火救下,屋里的东西已经烧了大半。林寒酥有几处烫伤,倒是没有什么大碍。
刘嬷嬷等贴身伺候的人,被罚了一月例钱。
“这傻子看见起火了也不知道喊人!”
“如果当年,这个傻子没有出生就好了,我就是被发配去洗贡桶,也比在这儿伺候她强。”刘嬷嬷哀怨道,“多希望她就在里面烧死了……不,不行,在这个屋里死了,又得赖在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