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大王,这个兄弟会的头头是个唱曲说书的,据说南到琼州,北到塞北,东至扶桑,西至天竺,各地的曲子他都会用当地的语言唱,传闻虽然肯定有所夸大,但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想来这人会的曲子肯定是极多,能唱北地的民歌也不算稀奇吧。”
豪格却是不信,“他一个南蛮唱曲的怎么可能会唱乌苏里江野人的歌,那地方我都没有去过。”
对此刘泽清没有办法解释,他也完全不明白。对这个大仇人他固然是不敢动手,不过情报搜集上还是下了功夫的,小曲暂且不论,朱理这些年说过的长篇评书就有几十部,一个人究竟长了什么脑子能记住几十部书,只此一条那个贼人就非同凡人。
看着豪格询问的眼神,刘泽清心下叹了一口气,“那个贼人简直就是个妖孽,昨天大军吃的那些亏,那些损招都是他想出来的,后面还会有许多,大王慢慢就知道了。据说他能说上百部长篇评书,我问过说书的先生,都说绝无可能,就不说故事,一部书成千上万的人名、兵器还有招式,这都得滚瓜烂熟,一位先生能说三四部书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可是这位,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豪格想起自己与父亲一起研读三国演义的日子,就那一部书里的知识对他来说已经是浩如烟海了,那时候父亲还仔细叮嘱自己一定要把这书读透,可是自己一个听书的读的再透也不可能透得过那说书的。一个人能说一百部书,那世间的万象应该都在他心里了吧?
无言地挥了挥手,让刘泽清退下。第二天女真人没有开拔,被折腾了一天一夜对野蛮人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奇异事件却总能让这些迷信的人儿吓得要死,豪格花了好大力气来安抚这些提心吊胆的部下。第三天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豪格只好采纳刘泽清的提议,采用远程箭雨覆盖来逼退伙伴骑兵。费力费箭不说,一天只能走个十里,而且随着几天的深入,他们的后面也开始有兄弟会的骑兵活动。这些骑兵的行动要谨慎得多,不会正面阻挡女真部队的行动,但是仍然会毫无顾忌的接近以探查虚实,这大大增加了后方运粮的困难。
这样瞻前顾后的行军速度更慢,而且士兵们虽然每天体力上消耗很小,可是士气却迅速降低。当终于看到吴桥那残破的城墙时,豪格只气得满脸通红,回想起来他征战半生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轻视过。
吴桥的城墙外已经依托城墙构筑了许多工事,鹿角、壕沟什么的一应俱全,可是面朝豪格的那两扇城门居然没有关,不断的有人在进进出出。
豪格好不容易才压下心头的怒火,指着那座城门向刘泽清问道:“他们不关城门是不是又有什么计策?”
“我倒是听说过兄弟会打仗有时候不关城门,他们会把敌人放进城,然后在城里放很多方阵,兄弟会的方阵很是厉害,在城里那种窄窄的地形和他们打很容易吃亏。不过今天这阵仗应该是他们有信心凭借城外的工事就能阻挡我们,打开城门只是方便军队的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