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银河总感觉背后冷飕飕的,终于还是停了脚步,檄楰不远不近的跟着,赶紧驻足,仰头看着她。
墨银河清了清嗓子,“你在前面走。”
檄楰也没问要去哪里,便走过她身旁,继续抱着两个盒子往山上走,没走两步,墨银河又开口,“差不多了,已经很僻静了,找个地方先把这两个匣子埋起来。”
檄楰听了,点了点头,在四处来回走动观察,终于在一棵棕树下停步,开始挖坑。
墨银河奇怪,看他的样子是着实选了一番的,选这棵树有什么说法吗?
“为何选这里?”
檄楰挖坑的手停了一下,犹豫片刻还是开口了,“这是棕树,寓意终结,断子绝孙。”
墨银河哦了一声,光头赖和张麻子的尸骨已经喂狗,这能埋的也就剩颗头了,檄楰果然是把它最后的价值也发挥淋漓尽致。
檄楰想自己是否太过狠毒?可一族人的惨死和母亲被···自己是如何也不能放过所有沾染过自己亲人鲜血的人的,自己做的没有错,可,檄楰回头看了看四处打量的墨银河,可,自己终究是不想让主人也觉得自己是个狠毒的小人。
檄楰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不安,“我要继续挖吗?”
墨银河正在观察周围地势,听了檄楰问话,奇怪道,“你继续啊,问我做什么?”
檄楰看着墨银河奇怪的眼神,松了口气,你不觉得我很恶毒吗?这句话檄楰终是没问出口。因为自己也很怕得到答案。
“你要说说你的仇家吗?”墨银河看他已经开始埋土,凑近过来帮忙一起埋,一边问道。
檄楰的手停了下来,侧头看着墨银河,眼中满是颤抖,半晌后,终是垂眸摇了摇头,继续埋土。却又觉得这样沉默有些不敬,还是开口说道。
“我的仇家十分强大,我已经毁了容,不会被认出来的,主人不用担心。”
墨银河笑了笑,拍了拍手上的土站了起来。
“我倒是没什么担心的,只是你没想过让我帮你报仇吗?毕竟我是你的主人。”
檄楰摇了摇头,“不敢。”
墨银河笑了笑没再继续说什么,她虽不会看人面相,可却看得出来檄楰在那一群奴隶中的不同,牙齿白亮,表情淡漠,格格不入。再加上他的说话举止,和被烫坏的脸,墨银河知道,他肯定出身不凡,但这种出身不凡的人都能被拉进淤泥里,可见仇家势力之广,实力之强。那句不敢,与其说是檄楰不敢劳烦自己这个主人费心,不如说不敢让自己这个不怎么样的主人以卵击石,诶,看来自己这些个装腔作势也是被他看穿了不少啊,毕竟装有钱有势和原来真的有钱有势是不一样的。
檄楰已经埋好了土,站起来踩了踩,又拨了些杂草让树下看上去不太突兀,然后站到墨银河身前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墨银河仔细盯着他的表情,从怀里拿出他的卖身契,笑的轻松的,“这是你的卖身契,你不想跟我谈谈条件,怎样可以把卖身契还你?”
晚上可能生死一线了,之前檄楰愿意杀光头赖,也是因为和光头赖有仇,但晚上是不是真的能帮自己,能帮自己多少,就是两说了。
檄楰看着她手中的卖身契,眼神一阵闪烁,有些被刺痛的落寞倒是让墨银河心里一刺,这被抛弃一样的表情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