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她的父亲都曾捏着鼻子嫌弃过她的厨艺。
这个世界上喜欢她做的桂花糕的人,怕也只有赫连俟一个了。
她不慎清醒地按照记忆里的步骤一步一步地进行着。
直等到天色渐沉,她才将做好的桂花糕拎到了御书房里。
赫连俟仍旧在批改着折子。
帝王在政务上的天赋离不开他的勤勉。
听见动静,方才起身。
齐慕早已收拾好了心情,语态轻松,将手里的食盒递到了赫连俟跟前,语态轻松,甚至带着轻侃,“陛下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赫连俟却只是将手边的折子递给了齐慕,示意齐慕瞧。
“不知是谁传出去的动静,现在朝野上下都知道朕要将远在北疆的和阳县主召回来,朕是要将北疆的人召回来,但并非和阳县主。”
折子翻开,齐慕越看越惊讶,折子后天赫然写着“齐秉文”三字。
这是要将大哥召回来!
齐慕转头看向赫连俟,那人眉眼温和,语态平和,俨然是已经打定了主意了。
当年父亲和母亲生下她、决心不再要孩子后,为妨外人嚼舌根,就从宗祠里过继了一个孩子,
大哥虽非父亲母亲亲子,但在镇国公府、在整个北疆的地位,与亲子毫无差别。
父亲甚至已经为他请封了镇国公世子的爵位。
齐慕想不通这个时候赫连俟召大哥回来的意图。
父亲手里虽然的确握了不少兵权,但是为了镇守着北境,防止边陲小国蠢蠢欲动,
朝野上下忌惮者众多,每年让赫连俟剥夺镇国公府兵权的折子数不胜数。
若皇帝不是赫连俟,齐慕甚至怀疑是将大哥召进宫作为质子,
但赫连俟绝不会做这种事。
他若是想,当年就有机会,而不是将她放走。
“和阳县主丢的东西,你若是好奇,也可以亲自要过来。”
齐慕蓦然抬头,“你是说……”
“当年镇国公世子借着接和阳县主去北疆的由头在京城待过一段日子,但是和阳县主离开京城后一段时日,镇国公世子又折返了回来。”
赫连俟话说一半,但几乎已经将事情挑明了。
齐慕完全想不到这个答案,她千想万想,也不会将猜测引到大哥身上去。
她在北疆待了四年,从未听大哥提过这些事,大哥待她也一向很好,根本没有理由去拿她平日里随手记下的物件。
齐慕问道,“陛下如何想着要召镇国公世子回京城。”
“整个朝野上下都十分惦记着远在北疆的镇国公府,既然这么惦记,就将人召回来一同热闹热闹……”赫连俟的语气甚至有几分恶劣,
他倒要看看,那些个动不动就闹着要削兵权的大臣们,敢不敢当着镇国公府的人面前闹!
他又说道,“况且,镇国公世子并非是我要召回来的,而是他主动请命入京为质。”
齐慕手掌猛地攥紧,“和阳县主呢?会一同回京吗?”
赫连俟将手边的另一封信件推了过来,
齐慕拆开,里面写着的赫然是“和阳县主”的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