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万岁被惠清道长的话也气笑了,道:“兄长真会玩笑,我可没有你那种大自在大解脱的避世心态,我家中还有貌美如花娇妻。你要邀出家,家中贤妻知道定然会提着宝剑打杀上山来,拆了你这道观,斩了你这不解风情的妖道。”
此话一说完,二人仰天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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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畅谈很晚,用完晚饭,张万岁留宿观中。小道士给张万岁的卧房屋点了驱蚊的香草。
闻着香草的味道,张万岁躺在,躺在地面的卧榻上闻着身边驱虫的香草味,心情安宁平静。
很快就进入梦乡之中。真是个奇怪的梦呀,张万岁身处山之巅,山的那边什么东西在召唤着他,漫天的雾气漫天,茫茫不能视物。
张万岁迈着沉重的脚步,徒步在重山峻岭间,白雾与翠松绿柏交织犹如仙境。
一步一步往上爬,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要爬到山巅才能停下来。张万岁就从天黑爬到天明,又从天明走爬天黑,天空第二次泛出鱼肚白时,张万岁才看到达山顶。
梦中不知何年,亦不知疲惫,山巅却无有一物,只有倍感失望的张万岁,孤零零的四处张望。
感觉没甚意思,准备沿着来路回返时,罡风骤起,凛冽似刀,只能用袖子护住眼睛,躲避飞沙走石,艰难前行。
这凛冽的妖风整整刮了一昼一夜才停息,待放下袖子再看,眼前平整空旷的山巅多了两位仙人模样的老头,安然自在下棋。两人出家人打扮,看似非僧非道,如黑似白,如清似浊,僧者短发如漆,道者白眉白发,各自坐在大石前,石上摆着一盘棋。
张万岁本想上前,刚迈步前行来到棋盘跟前。
白衣道士,道“僧曾是道,道何不是僧。吾与君在此论道,演黑白,终有定数。”
黑衣和尚笑呵呵,道:“道非道,僧非僧,东来西往,僧非道,道非僧。哈哈哈,颠倒尔,颠戏尔”
两人说完话看向张万岁有些诧异此处怎么会有生人。张万岁见状赶忙行礼,道:“二位先生,有礼了。”
白衣道士笑,道:“你怎么入这梦来了。想来你是跟这局棋有缘,老夫送你个麒麟儿,也算了咱们这一面之缘。”
白衣道士话闭手一挥,甩出一颗黑色棋子。张万岁抬腿一个鹞子翻身抓住了棋子,稳稳当当落地。转身要道谢,只见山顶空无一物,哪有什么两个道士,都是一场虚妄。
呼呼啦啦,罡风又起,飞卷乱叶,碎发摇曳,衣角飘飘,棋局抹平,世界混沌一片,刺骨罡风如钢针穿过身体,脑中不由得回荡起两位仙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