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赶紧附和:“对对对,去病表兄说的对!”
“废柴!”
霍去病又骂了几句,这才想起正事:“太子,你也太不像话了,怎么能带人损毁皇宫的药圃和良田呢?让姨父知道了,看不打折你的腿!”
刘据不理这个茬,自顾自说道:“其实,那些老将没什么错,他们戍边屯田之所以迟迟不见成效,关键还是农具不行啊;
去病表兄,要不这样。
我二人好好合计一下,制作出一种既省力又高效的耕犁,一人一牛,一日即可垦荒七八亩,定然会令那些老将羞愧难当。
表兄你想啊,你们羽林军五千人马,一人一日垦荒十亩,便是五万亩,垦荒十日便是五十万亩;垦荒百日,可不就是五百万亩!”
霍去病的丹凤眼亮了。
他低下头来,再一次审视眼前的木犁,帅逼脸上渐渐露出一丝笑意:“表弟,你说你制作的耕犁,真能一日垦荒七八亩?”
好吧,终于从‘太子’变成‘表弟’了……刘据使劲点头:“嗯!”
霍去病伸手提起木犁,就像提着一件破破烂烂的小孩玩具,反反复复的查看着,思量着,终究下不了决心:“表弟,你这木犁…看着不太行啊。”
刘据一看有戏,赶紧怂恿道:“这只是一个雏形,表兄你看啊,就是这么一架粗笨木犁,两个小黄门都能拉动,若是换成牛,换成骡子,或者西域的驴子呢?
对了表兄,要不、你拉几趟试试?”
终究是少年心性,在刘据的一番蛊惑下,霍去病还真就被说动了。
他解下猩红大氅,随手扔给旁边一名羽林孤儿,除去甲胄,弯腰捡起木犁的‘套索’挂在肩头:“表弟,来。”
刘据赶紧扶起木犁:“哎,好嘞!”
霍去病骤然发力,拽着木犁向前猛走:“杀!”
刘据:“驾……呃,嗨咯!嗨咯!嗨咯!”
“……”
二人一犁,在未央宫一带的药圃里快速移动,很快的,便是五六个来回,差不多耕了小半亩田。
去病表兄的力气果然极大,一个人拉着木犁,竟比二牛抬杠还好使。
反倒是刘据,因为他年岁实在太小,瘦不拉几的跟木犁一般高,跌跌撞撞跟在后面,累出一身又一身的臭汗。
不过,他那俊俏小脸上的得意之色,却快要遮掩不住了:‘啧,大汉战神帮忙拉犁唉……’
……
未央宫里,刘彻的脸都快要黑成木炭了:“张汤你等等…你是说,霍去病在拉犁?”
廷尉张汤躬身回答:“是。”
刘彻坐直了身子,脸上表情就十分的精彩:“也就是说,太子逃学,捣鼓出一架粗陋木犁,不仅损毁椒房殿的药圃,还坑蒙拐骗,让冠军侯帮他拉犁?”
张汤:“是。”
刘彻愣了好一阵子,突然笑骂一句:“两个竖子!”
张汤面无表情的说道:“陛下,太子损毁皇宫药圃一亩三分,当罚金二两四钱;冠军侯帮凶,当罚金一两。”
“此外。”
张汤停顿一下,继续说道:“最近一段日子,太子借着请教之名,专挑一些农桑稼穑之具体事宜,诘问、羞辱太子太傅,致使石庆精神恍惚,日不能食,夜不能寐……陛下,此亦当罚。”
刘彻哈哈大笑:“对对对,该罚,太该罚了!”
“这两个竖子太不像话了!”
“张汤啊,此案便由你审理,该罚罚,该打打,该骂骂,总之一句话,绝对不能迁就姑息!”
张汤躬身领命:“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