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卫青就是卫青,不负其‘大汉战神’之名,眼光很毒。
听了他的一番话,几乎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忍不住十分敬服的看向大将军卫青。
尤其是刘彻,更是猛的一拍案几,哈哈大笑:“好你个卫青,不愧是朕的亲姐夫,所思所想,竟与朕的想法不谋而合!”
卫青拱手,十分谦逊的说道:“其实,这些想法,都是陛下平日间一点一滴的教诲,指点……”
这马屁拍的,就甚是高级啊。
百无聊赖的刘据看一眼舅舅,忍不住也赞叹一句:“舅舅厉害,父皇更厉害!”
刘彻凶巴巴的瞪了儿子一眼:“你个竖子懂個屁!闭嘴!”
刘据:“……”
您这老小子不够意思啊,孤拍您的马屁,咋还张口就骂?
好在平阳姑母就坐在刘据身边,眼看着侄儿吃瘪挨骂,她终于看不下去,开始仗义执言:“刘彘,你这是干什么呢?”
“动不动就吼孩子,伸手就打,张口便骂,哪有你这般当父亲的?”
“难道你就忘了,当年先帝吼你、揍你的时候,你是如何给大姐二姐说的?你啊,真是的!”
刘彻几次张口欲言,似乎想要跟大姐争辩,怎奈平阳公主看似温婉可人,一脸的人畜无害,可一旦发怒,就很是凶残。
汉帝国的大长公主,还真不是盖的。
“据儿,有什么话你想说就说,”平阳公主干脆将刘据拉到身边,“今日是家宴,你有什么想说的尽管开口!”
“放心,有姑姑给你做主!”
刘据一脸的惆怅:‘姑母,您说的轻巧啊,您在的时候,刘大胡子不打不骂,可等您回家,挨揍的还不是我……’
他乖巧的挤在平阳公主身边,净挑着案几之上的牛肉、果品往嘴里塞,懒得理会这帮成年人。
反正与匈奴人打仗这种事,他暂时好像插不上什么手,帮不了什么忙……不对!
其实,本逆子还真能做一些事情!
刘据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假如……假如大汉与匈奴人之间的战争,可以往长拉几年、十几年……卫青霍去病二人,是否就不会早死?!’
他一下就不困了……
“姐夫,你说的这一点很重要,”刘彻骂完儿子,早就掉头与卫青谈论起了大事,“右北平,渔阳,上谷,雁门,代郡,定襄,五原,以及河西四郡的戍边防守,完全可以屯戍同步,两不耽误!”
“此外,朕的北军八营,可作为机动部队,随时进入大漠腹地打击、袭扰匈奴,令其打又打不成,走又走不脱。”
“如此一来,即可减少大举进兵的耗费……”
刘彻的执行能力很强,一旦开始谋划打仗,立刻便进入了作战状态:“李广、李息、路博德、公孙敖、公孙贺等部,按照原本部署即可,主要用来防守。”
“姐夫,你和去病、张骞几人,索性放开手脚,想打就打,想休整便休整,反正只要不令匈奴人南下袭扰就行了。”
卫青、霍去病、张汤、甚至桑弘羊几人,纷纷建言,一时间倒也热闹。
不过,这些所谓的‘战略战术’,听在逆子刘据的耳中,却多多少少感觉有点……不够狠毒。
中原王朝与匈奴人之间的战争,可不是一城一地的争夺战,而是一场命中注定的灭族之战。
故而,刘据不自禁的陷入沉思,十分专注的判断、计算、推演,最终,还真让他想到一个不错的主意。
“父皇,儿臣有个想法。”刘据突然开口说道。
正在热烈讨论的众人,一下子便停止下来,齐齐看向一脸稚嫩的太子刘据。
刘彻的脸色瞬间晴转阴:“呵,你也有想法了?”
孤怎的就不能有想法了……刘据没吭声,而是悄咪咪的触碰一下身边的姑母。
平阳公主一下子就不困了,她慢慢坐直身子,直视着自己的皇帝弟弟:“陛下,姐姐送你的乐师和舞姬,可还行?”
刘彻讪笑一声,瞪一眼儿子:“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