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
刚在繁华馆的丝竹声中走出几步,忽见鲁板在双肩上各扛着一个烟花女郎,正火急火燎的向着这边厢奔来。
还未近,愤愤然的声音已经传来殷水流的耳中。
“黎伯开那贼厮,要用强与阿郎抢这些清倌人,仆下趁他不备,先为阿郎抗这两个小娘子过来。”
话音未落。
大步疾来的鲁板,已将两个花容失色的清倌人放在门口。
“仆下再去为阿郎,将其他的清倌人抗来。”
他正要折返。
两名大汉已经在后骂骂咧咧的追来,不由分说的便要挥着拳头打将过来。
“你们要作甚?”
殷水流面沉如水的踏前一步。
郑太易这具面如冠玉的皮囊,在大袖翩翩的衬托下,生得实在太似门阀贵人。
仅是如此简单的持刀而喝,便教两名摸不着他深浅的大汉,暂时在面面相觑中止了步。
稍后赶至的公羊疤几人,瞧见这幅对峙模样,赶忙摆出架势护在殷水流左右。
还不等他们解释几句。
一行人由远而近。
为首的青年戴小冠穿葛衫,在簇拥中趿着高齿屐极是不愉的行来,浑不去理会赵鸨母在旁的讨好劝和。
“待我瞧瞧是谁在繁花馆中这么威风。”
这人虽是男子,面上却如女郎般敷着粉。
从远处听到殷水流的那声喝斥。
已是怒意更甚。
却不曾想出现在视野前方的年轻男子,竟生得这般好风采。
“这是谁家少年郎?”
赵鸨母风韵尚存的脸上虽然满是阿谀之色,袖中的十指尖尖却已经做好了随时发难的准备。
她知道在这种地头蛇面前无从欺瞒,只得将殷水流的身份如实道出。
“这是殷差役家的郎君。”
黎伯开并不知晓门房殷大爷为何人。
也不去在意。
“岑仲没有诓我,今天晚上的繁花馆中果有妙人。”
他收到信息来繁花馆前,刚服过品质低劣的青冥散,刻下正是燥热渐烈之际。
此刻见到这等上好色相,不免疾步上前说道:“殷郎君行事好生霸道,这么多可人的小娘子,却要在馆中一人独享。”
对方的随从多。
殷水流已在链接太始化身,公羊疤的脸上留有五指分明的巴掌印,鲁板脏兮兮的后背上也有给人踹过的痕迹。
不用问,也知道是这流里流气的泼皮差人所为。
“我这阿兄做事糊涂,实在是多有得罪。”
殷水流行过礼。
找个措辞便要离开此地。
不料。
黎伯开却展开双臂拦住去路道:“殷郎君何以如此扫兴,既是赔了罪,怎不来入座陪几杯酒?”
笑嘻嘻的便要来拉殷水流的手臂,想要将他拽入房中胡天胡地。
殷水流面露憎恶。
在【罪行】感染下已是十分动怒。
“我能打他吗?”
他这句话问的是公羊疤,孰料抢答的却是将拳头捏得作响的鲁板。
这大憨货恶狠狠的瞪着心痒难耐的黎伯开道:“阿郎,我们擅自打了,定会被大人问责,你却可以打得。”
殷水流等的便是这句。
“放肆。”
黎伯开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笑话般,指使着众随从向着鲁板扑去道:“将这聒噪的贼厮,给我打杀在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