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桑的一顿扫荡狐野山,全都基本亡命,藏起来躲过去的甚少,惊鸿便是其中一只。
惊鸿不甘于像其他狐狸一样,吃食昏睡,度过这一生无所追求的狐狸命。
他因机缘化形后出了狐野山,摸爬滚打的在人间数年。各种行当他都尝试过,最后假装为人牵线的小红仙座下的红狐,也被供奉过一些香火。
日子也算风生水起滋润过一段时间。
至于后来为什么愿意拜入林阙门下,甘愿上山,那就是另一段奇话了...
筠安相比于惊鸿一身火红喜庆的狐狸毛,他是黑狐。
他也出生在狐野山。
那是被明桑扫荡后的若百年后,狐野山又恢复了以往生机,小狐狸们繁衍后代,其中就包括筠安也诞生了。
狐野山的小狐狸们都是稍有灵识的,他们信奉狐娘娘。
在一个偌大的狐狸洞内有一座狐狸石像,那便被叫做狐娘娘,当初逃躲到山洞内的小狐狸在山洞的庇护下,都活了下来,于是他们觉得是狐娘娘救了他们。
小狐狸们及后代每日猎食都会衔来在石像面前一些以示感谢,可在后来的供奉中,小狐狸们发现和黑色沾边的食物第二日都没有消失。
于是小狐狸们觉着,狐娘娘不喜黑色,自此黑色被传言是让狐娘娘讨厌的颜色。
可怜通体墨黑的筠安,从出生起便被家族的狐狸咬着驱逐,任由得他自生自灭。筠安没办法,一边找食一边寻求生存安居的地方。
后来碰巧到了雾山,藏着躲着吸收灵气。
雾山的生禽少的可怜,有的也比他要大些,筠安本就狐体饿的瘦小,打不过。
于是开窍似的在雾山学着吸食灵气,但普通狐狸还是需要吃食的,筠安饿的浑浑噩噩的。
从他踏入雾山那刻起,这一切都被林阙知晓。林阙在某晚,踏着月光,将饿的蜷缩昏睡在草丛里的黑狐筠安抱回了院里,点了灵气助他化形。
只是筠安的性子也是打小经历的变故多些,没有惊鸿开朗,筠安更多的是稳当沉言。
惊鸿和筠安一前一后没隔多少时年,被林阙捡到,收入门下。
要论起来,虽然不沾亲,但惊鸿的年岁算是筠安先祖辈的了,但惊鸿还像个少年似的,没有稳重。
“哎呀哎呀!你这木门没事,我这不是来找你喝点儿梅子酒吗。”惊鸿呲牙笑着走到筠安身旁,将酒放至桌旁后,毫不客气的仰躺在筠安旁。
“你起开,俩大男人躺一块肉麻死了。”筠安往旁边挪挪,他未睡好就被惊鸿吵醒,略有些皱眉,困意还在滋生。
“小筠安怎的如此扰眉,莫不是有心事,来跟祖叔聊聊谈谈心。”惊鸿也不恼,故意逗他。
“你占我祖辈便宜!”筠安也是被惊鸿这学的惟妙惟肖的沙哑嗓子模样逗乐了,笑的坐起来,将那梅子酒拿过来启了封,倒在两酒盏里。
“你是没得阿团寻了,所以来吵闹我了?”筠安瞥眼看了惊鸿,他的性子筠安还不知道么。这喜欢热闹的人,突然让他适应安静着实难受。
“这雾山没她叽叽喳喳的,我总觉着少点东西。”惊鸿一饮而下,拈起梅子吃了颗,酸的他呲牙咧嘴的:“你怎么总爱酸的吃食,小与那做的酸性儿梅子全被你要来了,甜一点的多好。”
“酸有酸的好,有吃的就不错了还挑。”筠安放嘴里了两颗酸梅子,酸甜渗在舌上生津,蓦得站起身来:“走吧,练练?”
惊鸿一听也来了精神:“练练!”
两人出了院儿便比武起来,山间高林,一红一黑两灵影一前一后打闹着。
小筑在师父身旁绣着锦帕,那是一朵还未绣完的粉梅。
林阙半醒间,睁眸,望着山腰处的方向:“还是年轻,有活力。”
小筑停了手里的针线活儿,抬眼也望了望,笑着柔声道:“定是惊鸿了,他可待不住的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