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夜未睡,到的此刻已是人困马乏,想抓的那小子又不见踪影,眼下长安各处城门已开,再守在这里已无意义。
过了芳林门,白暄自车厢中坐起,心思彻底安定下来,至少已经度过此劫,心中开始思索等下见到贞观之治的缔造者、四方公认的“天可汗”、皇帝中的传奇、唐人之名播撒万方的唐太宗李世民之时,自己是激动呢、激动呢还是激动呢?白暄不禁陷入沉思。
高士廉眼见白暄危难之际竟然毫无惧色,也是赞叹不已,不由道:“白哥儿,是哪里人士啊?”
白暄自沉思中回过神来,答道:“小子乃是京郊白鹿人士!”白暄只能按白玉符的身份文牒“精准”回答。
“家中父母是做何业啊?怎会与王率更相识?”高士廉依旧发问。毕竟等下要带他去见秦王,如果自己什么情况都不清楚就贸然将人带过去极为不妥。
“……小子父母早年间俱已亡故,幸被恩师收留抚养长大,教我读书识字!”白暄只得硬着头皮回答,文牒上并未说“他”父母何时亡故的,白玉符及桂智伦都称王晊为其师,看白玉符居住的院落和室内物品,无不证明王晊这个“老师”对他不赖。
“白哥儿怎知我和无忌此时会路过此地啊?”高士廉继续发问,问出这个问题后双眼紧盯着白暄,似乎要判断他接下来的每一句话的真实性。
白暄反而舒了口气,这一段他熟啊,于是回答道:“小子从东宫逃出后回到住处取天策府玉牌……”毕竟从那座院子逃亡开始均是他亲身经历,说起来事无巨细,神态生动,毫无破绽,只是隐去了他藏种子和书籍的那段。高士廉及车外的长孙无忌闻听他这一夜的逃亡经历也觉得惊心动魄。
高士廉又指了指他的头顶,道:“你这头发……”
还不及问出,只听得车厢前不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喊:“舅父,兄长,你们今日怎来的如此早,可用早膳?”
“尚未用膳,为兄与舅父有要事与世民相商!”长孙无忌边说边下马,来到马车处压下马辕,斜斜拉开门帘,先出来的却是白暄,随后高士廉也出的厢来,看向已走到近前的妇人,脸上露出和蔼的笑意。
白暄下车后扫视了一眼,竟然已经深处宫内,面前的是一个雄伟的红木楼阁,足有三层,在一层大门上面有一块匾额,上书“承乾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