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您醒醒咱们到家了!”林卿被人从睡梦中摇醒,心想着我不是应该在看“宝贝”吗?怎么在这车里?
“这是……?”林卿有些呆愣地看着摇醒她的人——大姐?不是去婆家过节了吗?这是什么打扮?大波浪怎么变成了盘髻,山水画的现代旗袍怎么变成了酱紫色的大襟褂子。脸上多了沧桑,手也不再纤细。
“小姐,您这是睡懵了!这是咱们的家呀,也难怪你这一出国就是五年!翠竹,快,扶小姐下车。”大姐已经边说边下了车,还不忘招呼着副驾驶位置上的丫鬟翠竹。
“是李嫂!”翠竹用清脆的带着欢喜的声音应着,快速地下车,迅速的打开车门。
李嫂和翠竹一左一右地站在车门两侧,弯着腰,伸着手做出恭迎小姐下车的动作。林卿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下了车站在那对着眼前的大红门发呆!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大姐成了李嫂,那我是谁?还有这张府又是谁家?
就在这时,大红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个穿着一身灰色粗布衣的少年开了门,看样子他是拿着水壶准备把门口洒扫一番的家丁。看着门外的一行人顿时愣在了那里。
“小福子,别傻站着了,赶紧去通报老爷夫人,我把小姐给接回来了。”李嫂上前一步吩咐道。
“哎!”小福子忙将手里的水壶笤帚顺势靠在门楼的墙壁上转身向里跑去,刚跑了两步又觉得少做了什么,转过头,站好,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复又回身向里面跑去“老爷,夫人,小姐回来啦!”正在换声期的阿福那极具特色的嗓音在大院里响了其来。
“这孩子,总是冒冒失失的,小姐莫怪。”李嫂扶着林卿往前走,“您不在家的这五年咱们府里走了些老人,也来了几个新人,回头我再慢慢跟您说。”李嫂边说边回头对司机说到“阿文,把车停到后院,再把小姐的行李拿进去!”
“是!”林卿回眸发现阿文已从车里下来,笔直地站在车旁。真是人如其名年纪轻轻,文质彬彬很是持重了的样子。
林卿跨过大门槛向里面走去,一路上遇到的下人们全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站好弯腰行礼唤着小姐好。
“好,你好!”林卿习惯性的点头回应。一个又一个名字被李嫂灌进了她的耳朵里。
走过垂花门,进了第一重院,穿过长廊,林卿边走边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个正儿八经的带花园的五进院四合院。还没琢磨明白会是什么级别的达官贵人住在这,就被一个从旁边突然窜出来的小团子撞了个满怀!
“小姑姑,小姑姑,欢迎回家!”林卿托起孩子的小脸细细端详。天庭饱满,地颌方圆,浓眉大眼,粉丹丹的小脸,蓝色缎面的裤褂外加红底金丝暗花的小坎肩更添几分可爱。“这是谁家的小孩儿长得这么俊,不会是把年画上的小童子给抢来了吧”林卿心里这样想着便随口说了出来。
“小姐,这是咱家孙少爷,您走时他还在大少奶奶的肚子里呢。”李嫂解释着。
“小姑姑你不记得明宇了吗?我的名字还是您给起的呢?”小团子撅着小嘴。林卿不知该如何解释,要知道现在可不是忘事那么简单,她是彻底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穿越了?
“小妹,你回来了!”迎面走来一个身着粉色旗袍,肤白,慈眉善目,声音甜美的一个美人。
“大少奶奶好!”李嫂和翠竹屈膝行李。林卿赶紧唤了一声“大嫂好!”
“小宇,你又淘气!姑姑又是轮船,又是坐火车汽车的舟车劳顿好几天肯定累极了!”大嫂将明宇从林卿身上拉过来接着说,“走吧,原想着你得过两天才到不想提早了这么多,爹娘这会儿只不定得多高兴呢”说着便伸手去拉林卿的手腕。“你怎么这么瘦,回头可得好好补补。”
一行人到了第二重院子,发现张老爷和夫人已经站在正房屋外台阶上相迎。
“爹,娘,小妹回来了!”
“婉柔,娘的婉柔,可想死娘了!”林卿正欲向前行礼,没成想思女心切的老太太跑着过来将她拥入怀中,老泪横流的。
“好啦,好啦!这不回来了吗?你哭什么啊!”张老爷在一旁训着老太太,声音里有些些许哽咽。不知怎的林卿的心里莫名涌上一股酸意,竟也流下泪来。
“娘这是喜极而泣,咱们快进屋吧,小妹这几天肯定累坏了”大嫂更是个眼泪窝子浅的人,一边用手帕擦着眼角的泪,一边打着圆场,“刘婶,您快去厨房看看,让李叔做几个小姐爱吃的菜,把大爷前两天带回来的那些好材料都用上。”
“是!”一直在老太太身边服侍的刘婶欠身行礼后急着向后院的小厨房走去。
“对,对,快进屋!”老夫人拉着林卿进了屋。刚坐下便说:“我想着你还得有两天才到,不想今天竟回来了,难怪今儿一大早喜鹊就在窗子外面的杏树上喳喳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