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好根夹着几卷竹简,一路赶到常家。
风风火火的,一头热汗。
这常家离村头太远了,他一听到常家有儿女也要嫁娶的消息,立马提着简书就赶了过来登记。
到了常家,水都没喝上一口,就先问于兰花。
看着常家山谷一如往常的素静,好奇道,
“嫂子,缺什么招呼大伙一声,村里难得这样的大好事,这家里头还是要布置布置的。”
啥布置不布置的,于兰花不明白。
倒是见李好根口干舌燥一脸着急上火的,给倒了碗凉茶。
“好根呀,我们消息知道得慢,您多担待些哈。”
一碗凉茶,李好根的心火也降了几分。
才缓缓说道,“这婚庆的日子,我们也是昨天才定下的,等会青松哥回来应该也会同嫂子说的。”
“原来是庆功和婚庆的日子定了呀,是哪个好日子。”
她儿子在山下守了这么久,没功劳也是苦劳的,村长都夸还好这次下山有小庆在,这庆功宴她是盼着的。
“定了定了,八月二,还有十一天,这家里头也来得及布置的。”
“对了,嫂子,小庆说的那家姑娘呀。”
村子适龄的,李好根记得好像没哪家姑娘呀,而且认识的,他记得都是说了亲的。
也可能是他平日里没注意到,有些人家的姑娘不爱出门,不认识也正常,就比如常连枝,他也是这两月才见识到真人的。
于兰花“啊”的一声,面露惊吓,“他还能说上姑娘吗?!”
听听,来自亲娘的否定。
不怪于兰花这样想呀,村里人都被他儿子“得罪”光了,都埋汰他板桶还性子强硬又自恋,嘴巴不饶人的,说谁家姑娘嫁了他,铁定受大罪。
李好根这么一听,也觉得,一来村里没适龄的女子了,再有就是常小庆年纪还小。
这也就是村庄、镇上要交税的人家着急,穷苦的人家,怕将来儿子娶不上媳妇,都收养个女婴当童养媳,有女儿的人家也早早说亲,不然年纪到了,没嫁出去,家里就多交税钱。
“我明白了,他们说的你家新来的两人,那新上门的女婿,是那林奕泽吧,你们也太急了些,就连枝这好模样好性子的,有啥愁的,我妹子二十二找人家。”
于兰花更是惊了,她是心里有想过,可没跟谁说呀?还是她跟谁说,她忘了?
“我、我、我好像没跟谁说过吧?”
“都住进家里来了,还有啥说不说的呢?”
这照应几天就行了,人家听说的是要照应这爷孙到往后,那不就是一家人吗。
于兰花:她记得之前不是这样的,不是村里人让他们照应着他们林家爷孙吗?说附近就他们一家近邻,让他们主动关照关照。
“不对、不对,好根,你从哪听说的呀,我怎么……”
“阿娘,我这绣得不对,你帮我改改吧。”
常连枝拿着一件新衣,小跑出来,见有生人,就退后两步,打声招呼。
“李三叔。”
“欸,是连枝呀。”
李好根的眼力,就见常连枝抱着那新衣是件男衣,便问道,“这是给阿泽做的新衣裳吧。”
常连枝没多想,于兰花张着嘴,想解释的,但常连枝已经先出声了,还有些娇羞不好意思地说,“是呀,他九月就要教学,还没件体面的衣裳。”
李好根一脸欣慰,“哈哈,阿泽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于兰花脸色有些别扭,“好根,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三叔,您放心,我肯定会照顾好阿泽的,如同对待我家人一样的好。”
于兰花心惊:闺女,你别了说~
阿爹说,这俩人是山下招回来,若是犯了错,他弟弟就惹大祸了,不能让这两人做出对村子不好的事情来,她得“看”好了。
李好根细想: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这两人也刚好到了婚配的年纪,山里适龄的不多,能有合适的就得早些下手了,不然等到五年十年都能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