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你有意见?”
她盯着他的眼睛。
“没。”谢长歌避开她的视线,“你想玩什么?”
柳清月身体前倾:“你猜。”
谢长歌抽出被她压住的袖子:“不猜。”
“…师兄,你这人好没风趣。”
被噎了半晌,她才憋出一句:“猜猜嘛。”
诧异的看着她,谢长歌顿了一下:“你很闲?”
柳清月身体又往前倾了倾,半边身子压在桌面,胳膊伸到他那边去抢他笔,特别理直气壮:“对对对。”
目光落到她毛茸茸的发顶,伸手薅了一把。
“师兄!你又把我当小孩子。”
听到她不满的声音,谢长歌偏头。
柳清月:“……”
柳清月:“???”
柳清月悲愤:“不、许、笑!!!”
“好好好。”
他敷衍的收回笑。
如果能忽略他上扬的唇角就更可信些。
看到她气鼓鼓的脸,谢长歌暗地捏了捏自己的指腹。
转了转眼珠子,柳清月上手去捏他的脸。
措不及防的谢长歌:“……”
“你做什么?”
他试图把她的一双爪子给拍下来。
结果被她捏得更起劲,甚至还边捏边揉。
谢长歌:“……”
她到底想干什么。
柳清月瞧着他被自己捏的鼓起来的双颊以及红通通的脸,恋恋不舍的收回手,没来由在心底想道:“师兄的脸好软。”
谢长歌抬臂揉了揉自己的脸:“今日喜宴,你为何不去参与。”
“太吵。”她向来不太喜欢凑这种热闹,“而且我不怎么喜欢那个女人。”
什么那个女人,谢长歌给了她一记:“那是你沈师嫂,别这般没礼貌。”
柳清月捂头控诉:“干嘛又敲我!”
絮絮叨叨的站起身来,把腿从椅子上搬下来:“我就是觉得她很奇怪而已。”
谢长歌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再怎么样那也是沈师弟的新婚夫人,师弟的眼光应该没有这么差,师妹应该是多虑了。
一看他神色,柳清月就知道他没怎么在意此事,急道:“我看到了!”
“你看到什么”谢长歌随口问:“林姑娘去了后山?”
柳清月惊异:“你怎么知道!”
谢长歌无奈:“我当然知道,沈师弟陪她一起去的。”
“……”
柳清月眼神飘乎,从桌面飘到这人的容貌之上,目光灼灼的打量他:那是一名男子,温儒贤雅,清俊无双。
身着松鹤白原袍,规规矩矩的坐在座椅上。
目光平静地翻阅手底文卷,微光洒在其侧,极为温雅。
似是察觉到她的视线,谢长歌望过来出声:“师妹?”
柳清月迅速扭头:“做什么。”
谢长歌笑了一下,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你去下藏经室找阮师弟。”
“哦…”
从椅面蹦下来,柳清月也没问找阮师弟干什么,直接消失在屋里。
此时窗外,黑幕早已划开白昼并取代了其地位,点点繁星坠在绛河之上,星尘上浮,蔼岚覆盖于月桂。
酉时已过,临近亥时。
将手边经书文卷整理置于侧边石砚旁后,起身合好窗后,取下放于置物架上的油灯,点燃烛芯。
夜里的凉风随着木门敞开,一股凉意吹散屋内湿暖,直扑面门。
谢长歌拢紧衣袍,提灯去了明月楼,药王山的藏书阁、藏经室皆位于明月楼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