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透气的柳霓裳去了趟木房,寻了个小刻刀,打算晚上回房雕个小像。
她还没想好雕什么,转眼就看到浅蓝衣角的谢长歌站在山道上,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有些迷惑。
谢师兄怎么经常发呆,而且还是站在山道上发呆。
努了努嘴,柳霓裳将刻刀收好,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身后,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谢长歌把她的手拿下来:“霓裳,别闹。”
他转过身来。
她鼓着腮帮子:“你怎么知道是我?”
除了她,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捂他眼睛。
“整座山内,只有师妹你胆子最大。”
谢长歌曲指敲了她一记。
不走寻常路的柳霓裳顺势握住他的指尖:“我就知道你喜欢我了。”
他哭笑不得的视她一眼,这什么歪理。
谢长歌抽回手指。
她不满的哼哼两声,听得谢长歌实在拿她没办法,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就听这姑娘又道:“师兄,你怎么跑这来了。”
“那你为何在这。”
他不动声色的反问:“等会婚宴就开始了,你不是一直想见沈师弟的新婚夫人。”
柳霓裳噎了一下。
“师兄,你学坏了,居然会呛人了。”
谢长歌抱之一笑。
柳霓裳蛮横道:“还不是因为你跑了!”
“你不跑的话,我就一直在婚宴上。”
早已习惯她的无理取闹,只是笑了笑:“那先回去?”
不然呢。
她才不陪他在这发呆。
“噗。”
一声轻笑自她头顶晌起,柳霓裳头也不抬,闷声往前走,颇为羞恼:“不许笑!有什么好笑的?”
谢长歌忍笑着揉她脑袋。
一路上,她都没怎么理他。
真是的,谢师兄就知道笑话她!太过分了。
婚宴设置在药王山正堂中,距离山道不是很远,只要几步便能到,但不知为什么,柳霓裳突然有点困。
谢长歌目光渐渐凝重,收敛住笑意,护着她往正堂去。
夜里,柳清月做了个梦。
翌日,她从地面爬起来。
头顶是悬挂在床檐的风铃,不远处的鸳鸯戏水半屏风横在中央,如此熟悉的摆设,正是药王山自己的卧房。
坐在椅上,她呆了一瞬,慢慢捂住自己的脸。
……柳清月,你竟然敢肖想谢师兄。
毫不犹豫的给了自己一掌,谢师兄岂是你能肖想的,胆子太大了。
药王山是江湖第一大派,以‘药医济世心’闻名,作为武林第一大派,总数拥有十八分谷,每一分谷各有少主以及谷主和弟子。
南清是药王山主谷的弟子,也是内门弟子中最小的那个,他是在十八岁那年身负重伤被大师兄捡回山内,因失去了过去的一切记忆,这才留在了药王山。
于他而言,留在哪似乎没区别,因为他早就没有家了,除了此处,早已无处可去,药王山间的风拂过山道,吹落满天花海。
南清常常路过,倚在树边盯着枝梢不知在想些什么,今日,他闲来无聊照常站在山道上,耳边传进弟子们的窃窃私语。
“你听说了吗,谢师兄今日回来。”
“师兄总算要回来了,这几日谷里总是出事,丢失一些珍贵药材,沈师兄他们忙的焦头烂额。”
他停下脚步,大师兄要回来我怎么不知道。
南清出于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的心理,问了句:“你们说谁要回来了?”
那弟子被吓了一跳:“南师兄你什么时候在这的。”
他并不答话,只是盯着他。
那名弟子:“……”
救命!
南师兄眼神怎么这么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