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便是罗林的府院,而将要抵达胜利的终点,他的心也再难遏制的砰砰跳动起来。
寂静的四周,除了自己的心跳,似乎再无其他任何声响。
秦萧放下些许担心,不敢再做迟疑的重复先前的步骤,将沈雄的尸体运了过去,然后将尸体留在隐蔽的角落,独自一人前去查探。
四处静悄悄的一片,院门、厅前以及各处都见不到半个人影,所有人应该都敢去了前院。
老天爷!多谢眷顾!
秦萧发自肺腑的感谢中连忙折返,将尸体以最快的速度背至厅后一个就连他都弄不清楚究竟作何用途的房内。
其实在他想来,最完美的莫过于将尸体直接送至更为秘密的书房。
但时间不容许他做更周密的部署,而他对古代建筑的布局亦是极不了解,倘若背着尸体四处乱撞,又刚好碰到有人归来甚至罗林归来,那就不是栽赃嫁祸,而是自投罗网。
不过虽然美中不足,但这些旁枝末节也并非特别重要。
毕竟杀死一个门客徒附,听起来似乎是天大之事,但对一个类似家主之人来说却可以有很多解释,然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在府内烟消云散,就如死了个奴隶般掀不起任何风浪。
从某一方面而言,这些徒附与自己这样的奴隶又有什么区别?
因此,他所需要做的并非是让罗林在府内一蹶不振,甚至惹上官司再无容身之地,而是甩掉自己的干系,以及利用对方与沈雄的复杂关系,造成他在那君侯跟前百口莫辩的事实,让事情变得更错综复杂一些。
这也是他目前所能做到的极限。
秦萧放下沈雄的尸体,再快步走到大厅,从侧墙取下悬挂的长剑,返身在尸体上胡乱地划上几道伤痕,拔掉竹刀收入怀中,最后将长剑顺着心口的伤处狠狠地刺了进去。
顺着各处划痕流淌出来的鲜血已经少之又少。
秦萧皱了皱眉,无奈的再在尸体上重重的踩上几脚,寄希望于挤出更多的血迹,然而却收效甚微。
唉!
叹了口气,他也不敢再做过多停留的迅速放倒打碎几个瓶瓶罐罐,案几蒲团,造成曾经搏斗一番的假象,然后顺着原路悄然的匆匆离去。
所有的布置并不完美,甚至可以说是漏洞百出,明眼人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
但就如先前所想,如果只是想撇清自己的关系,借助君侯的力量寻找罗林的麻烦,这一切似乎又已经足够。
没了尸体的负担,秦萧很快便回到马厩。
举目望着厨房方向渐渐变淡的烟雾,再低头看看的自己纵然缠在腰际却依旧湿透的衣摆,他立即过去提起给马匹喂水的木桶,从小溪打了小半桶水后,拎着木桶快步朝厨房踏去。
前行的路上碰到许多脚步匆乱、慌慌张张的仆人,见到他后纷纷喊他快些过去。
而大事已定,秦萧的心情也完全放松了下来,暗笑着对众人的吩咐点头应是,也立刻装出慌张的神情,让步伐变得慌乱起来。
不到片刻,他便提着晃得几乎空空如也的木桶来到着火处,这才发现四周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却又尽是一副干着急的模样。
不得不说,弈挑的放火处确实很好,这是一处狭窄的地方。
众人有力难施,放眼一看,救火的人反而更似围观之人,当然他们并非有意想要给人这般印象,在管事的督导下,他们也不敢如此,但实在是挤不进去。
火势已经渐渐被控制下来,变得只有零星火苗。
“让开!让开!”
秦萧口中急急的喊着,从众人迅速让开的通道内钻了过去,将仅剩的一丁点溪水泼向着火处。
回身时,他感受两道关注的目光投射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