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你看起来似乎精神不太好?”悦耳声音传来。
季亦睁开双眼,神情恍惚,似乎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觉。
他嘴角淡笑不变,看向面前沙发上面容妩媚的女士。
灯光下,粟色长发随意披在肩上,发梢微卷,酒红色包臀裙收紧了纤细腰肢,修长双腿丰腴而柔软,被黑丝紧紧包裹。
“栖女士,你知道的,在克里顿区想拥有一份体面的生活,努力工作是必不可少的,”季亦眼神微眯,手指在会客桌上有节奏地轻轻敲打,半开玩笑答道。
她点点头,随后面色犹豫,“那医生,我最近这个梦……”
季亦顿了一顿,语气轻柔说道:“是不是每当入睡时,周围总传来一阵窃窃私语,睁开眼后处于一个未知的地方,然后见到一些奇怪生物?”
“是的,每次我都发现我处在一片金黄杏林内。不过医生你……”栖安震惊,没想到眼前这位平平无奇的医生,仅仅只是看上一眼就知道了症状。
“你这是最近工作劳累过多,多注意休息就好。”季亦眼中一抹辉光一闪而逝,整个房间似乎都明亮了几分。
他的话语好似有一股神奇的魔力,栖安只感觉到身体一阵清凉,恢复了不少活力。
她支付3紫金点后,重重鞠了一躬,心满意足起身离开了。
看着她妙曼的背影,季亦眼睛深邃,微笑的脸上再次变回了古井无波的神情,漠然看向一旁垃圾桶内的人造苹果核。
事实上,这是自他穿越过来接待的第15位类似症状的病人了,他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谈起穿越,季亦眉头微皱,又想起了三天前的那个夜晚——
染血的房间,燃尽的烛渣,繁奥的图案,四散的物件,和一把正中刺入自己心脏的银质短刀。
他摸了摸自己的心脏,伤口不知为何已然复原,只是依稀传来些许微痛。
残缺不全的记忆中,画卷、美术馆、入梦、灵性以及死亡前的脸上激动的神情。
啧,看来原身还是个拥有超凡力量的幸运儿,留下的怪事还挺多,至于死因嘛……
季亦这样想着,眼皮沉重的打了个哈欠,室内的灯光不知不觉间变得暗淡。
“咚咚咚——”
门外骤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季亦猛然睁开双眼,他睡眼朦胧地打量屋内氤氲的雾气,带着些许自然的清新。
四周墙壁殷红如血,他从床上起身,走向窗边,血红的地板滑腻腻的,挠的他脚心微痒。
窗外是一片幽深黑暗的林地。
是遭到了某种未知的神秘袭击吗?
季亦感受着体内灵性的异常活跃,一呼一吸间,似有神秘在跃动。
他在屋内小心地四处翻找,可除了一张柔软的木床,什么也没有找到。
不多时,季亦感到自己生命力似乎在缓缓流逝被房屋吸收,可身处屋内又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安心,这种强烈的矛盾感让他一阵晕眩恍惚。
他不得已打开屋门,扑面而来的是阵阵微柔的清风和泥土的芳香。
一步踏出,踩在草地的群菱之上,季亦愣愣凝视着眼前光怪陆离的一切。
蠕动的草地上,莹绿的果实没入倒悬的树色如红肉的根茎。
震鸣的空气卷起飞舞的荧光,不歇地响彻鼓点般的脚步。
微风如调皮精灵,抱着他的鼻尖窃窃私语;倒挂影子的皮肤晶莹如血,黑石旋转,无角鹿在扑棱翅膀。
一瞬间,他仿佛置身于一方瑰丽奇异的世界,未知的呢喃和嗡鸣将他席卷淹没。
“咻——”
一只泛着冷冽寒光的毒刺自浓密草丛中偷袭射出,在最恰到好处的时机,直逼季亦额头。
生死危机骤然传来,季亦腰部霎时向后弯曲180°,如同被折成两截的纤细树条,堪堪避过袭来的尾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