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维护者喜欢自愈的快感
杨:理由丰满角色越骨感
于:染上情感退让都不谈
杨:承载过半还奋力纠缠——薛之谦《肆无忌惮》
杨垣在唱到“还奋力纠缠”的时候,眼神飘向小章鱼,看着她美丽动人、落落大方的样子,心跳忽然变得好快,快要随着气管跳出嘴巴。只好闭上眼睛,在跑调的边缘,跟于霖唱完这首歌。
“你陪我唱ITZY的Wannabe!”芋泥抢过于霖的麦克风,“既然没人陪我唱英文歌,那你必须陪我唱韩语歌。”
“这个可!”软糖像是小迷妹一样呐喊,“好迷这个女团,好喜欢这首歌,江姐万岁!”
杨垣皱起眉头问道,“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不尊重女性,想让你学习学习女性精神。”芋泥冲杨垣吐舌头,“其实就是你会说韩语,他们应该都不会吧?”
于霖把手放在杨垣的肩膀安慰道,“的确,我跟戴大哥都不会韩语。”还有一层隐藏的意思:兄弟,这重任靠你了。
杨垣像小狗甩水一样,炸毛的甩开于霖的胳膊。
最后章瑛琬和于霖以一首汪苏泷的《有点甜》完结这一场演唱会。全程由江诗音录制并剪辑。因为已经开到了码头,两队人马的路线差不多一样。
“不会开上船。”软糖撅着嘴看向倒后镜,眨着眼睛向大黄求助。
“得得得,收起你的眼神。”大黄捂住眼睛懒得观看软糖的撒娇节目,“下车,我来开车。你俩芸汐等船就好。”
芋泥在邮轮上闲得无聊,像个小孩子一样,不停的转椅子。她转到反胃且想呕吐,终于停下扭转身体的动作。奶昔轻拍她的后背并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芋泥冷冷的摆手,不想搭理奶昔,眼睛看向前方蓝蓝的海洋。
他们路过南海普陀寺,杨垣含着眼泪,回忆大二的时候带着苏闪闪来这里观光。但如今物是人非,忽然流出眼泪。“今天来晚了,错过了。”
杨垣趴在围栏,双手举过头顶,并拍到了观音像的侧面。
“哥,你这是?”软糖撞了一下他的胳膊,被他送上花椒树。“忽然变得煽情,让人受不了。”
“下一站,前往酒店。”大黄推着杨垣和软糖上车,“都在等你们。”
南澳首府城市阿德莱德在1856年建造了两大历史建筑,至今已有170年的历史——市中心的火车总站和它身后河上的玻璃行人桥。
这架玻璃行人桥从远处看是那么的晶莹剔透,像是碧绿的柳絮。这一条细长的小河,不仅通向最大的南部海湾,更是承载四万五千年的 Kaurna原住民文化。
最初的火车总站是由乔治·史蒂芬生用砂岩材质设计的新古典风格,浅咖啡的外观,它有着沙沙的手触感。这位设计师在英国被誉为铁道之父。这之后,经过重新改造就变成地下火车站。
软糖把汽车停在 Stamford Plaza酒店外面,也就是火车总站对面。忽然戴维斯小跑到大黄身旁低声说了几句。
大黄提高声音喊道,“小于,把车钥匙给我。”从另一边扔给大黄,“我的姐啊,也不怕把车砸坏。”钥匙环在食指转了两圈,“他说停车场上去的地方太陡了。你上不去滴!”当然戴维斯没说最后五个字。
“噢——”软糖看向戴维斯,故意拉长尾音。
他们放完行李,杨垣跟戴维斯勾肩搭背走向商业街(Rundle Mall)。
大黄跟奶昔和软糖说道,“李苏逸说,他的人在教学楼等我们。”
“咱坐车过去吧?”奶昔搂过软糖的肩膀,“你呢?”
“你们等电车,我想走路去教学楼。”奶昔的小手伸进大黄的手掌,刚转身准备过马路。软糖又说道,“顺路给你们买杯咖啡。”
奶昔回盼一笑,像是雨过天晴的彩虹。他们十指紧握,她的话语声传进软糖耳朵很甜很甜,像是吃过酒心巧克力之后,那种微醺的感觉。“他要拿铁,我卡布奇诺,你就随意!”
市区的电车像一条长龙停在他们面前,大黄看见窗边有空位。奶昔的脑袋靠着冰凉的窗户,丝滑的黑色长发搭在肩膀。他用手轻轻拨开她眼前的一束发丝,耳朵静静聆听,“你觉得她是不是就想跟在戴老板身后?”
“也许吧。”大黄像风一样的温柔,从玻璃的反光摆弄了几下他的狗毛。
奶昔指向已经在马路对面的杨垣和戴维斯,然后飘向正在过马路的软糖。虽然戴着耳机,双手插进羽绒服,隔着玻璃,奶昔感受到从软糖身上散发的爱意。“你说戴老板什么时候放下执念?”
“不知道。”大黄迷惑的摇头,眼睛一直在看她的侧脸。
奶昔扭头看向他,“到站了,下车了。”
“噢。”终于从奶昔身上移开眼神。
刚下电车,大黄看见远处八层的教学楼下有一个戴着墨镜耍酷的小男孩——毛毛。这栋楼的名字叫 Nexus,远处的毛毛给大黄了一个幻觉,仿佛看见那年单纯善良的少年在向他挥手。“杨垣?”这名字脱口而出的一瞬间,那个小男孩摘掉圆圆的墨镜,惊讶的看向大黄。
“你是?李苏逸说的高中同学?”毛毛带着礼貌跟大黄说话。可他却变的唯唯诺诺,安静的躲在奶昔身后。“乍一看跟照片,这长得也不太像。”
大黄歪过脑袋跟奶昔问道,“这哥们,得有一米八三吧?”
奶昔踮起脚尖凑近大黄,很小很小声的反问道,“怎么你又在回忆杨垣?”
“你好,我叫周芸汐。”奶昔伸出手跟毛毛握手,又跟他身旁的女孩握手。“这位是黄笠忠,他是李苏逸的高中同学,这次真的麻烦你们了。”然后调皮的问道,“你得有一米八三吧?”
“嗯呢!”毛毛微笑道,“不客气。”
然而大黄站在旁边像是受气包小媳妇,眼睛直丢丢盯着毛毛的手。
奶昔又说道,“李苏逸?你就是阿音说的学弟,对吧?幸会。”
“阿音?”毛毛的神情像是不认识芋泥。
大黄甩掉心中的醋意,耐心的解释道,“阿音,本名叫江诗音,李苏逸的老婆,你知道吧?”毛毛安静的点头,大黄继续说道,“阿音是林鎏嫣的好朋友。”
“那...那应该在2024年的婚宴上见过她。”毛毛恍然大悟的点头,“毕竟也是我的好哥们,还介绍我去他们教会,一来二去就熟了。”
“阿音,还是伴娘。”奶昔一本正经的回答毛毛,然后瞬间拍了一下大黄的胳膊,打趣道,“你好像敬业的科普员。”
忽然毛毛身旁的女孩搂住他的胳膊。他笑的很甜蜜,“这是我老婆,刚领证,所以...刚才握手的醋,你白吃了。”
奶昔趴在大黄的肩膀。她的嘴巴冲着他的耳朵,很小声的说道,“他说你是白痴,小白痴,可可爱爱,软软糯糯的小白兔。”虽然脸颊有点泛红,但大黄的嘴角上扬,看着她调皮的样子,有点入迷。但被刺耳的尖叫声打断意境。
“毛豆豆!”毛毛听见自己的小名,这下意识没站稳,伸手扶了一下他老婆。他们回头看向端着三杯咖啡,正在过马路的软糖。毛毛站在他老婆身后,偷偷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好久不见,这位是弟妹吧?”
“那个,别听这人胡说。”毛毛再次看向大黄和奶昔,又看了看他老婆。他一边挠头傻笑一边说道,“本名叫毛毛,不叫毛什么...毛豆豆。”他在说小名的时候,有点口吃。
“不是,你以前在教会——”毛毛移开女孩,并凑到软糖身旁,但保持了三厘米的距离。“天底下最好的于阮姐姐,给个面子。”他说‘姐姐’的音重了很多,像是在强调不熟的关系。软糖明白的点头,没再说话,并把两杯咖啡分别递给大黄和奶昔。
“听老苏说你在读教育的博士学位?”毛毛扫了学生证,他们跟着他走进教学楼。只见他连忙点头。大黄又说道,“惭愧啊惭愧,鄙人本科毕业。”
奶昔学着毛毛老婆的样子挽住大黄的胳膊,脑袋依偎在他的肩膀。结果咖啡洒在粉羽绒服里面的白色T恤衫,深咖啡的印记,大黄连忙掏出餐巾纸摁在她的锁骨。忽然松手,慌张的说道,“抱歉,我...我就是看见脏——”手忙脚乱又掏出几张纸巾,递给奶昔。“看见脏的就忍不住想打扫。”犹豫了一会儿,再次带着颤抖的说道,“我有洁癖!”这四个字格外的干净利落。
奶昔牵起软糖的手跑下楼梯。他们站在玻璃门外,脑袋里拼命的回忆过往云烟。“阮阮,还记得,我们在哪认识的吗?”
“我们还在外面,一起等车,一起去乡村实习。”他们提到乡村实习,大黄格外的兴奋。
但被奶昔泼了一身冷水,“那是大二的乡村实习,只有阿音和杨垣,没有阮阮。”犹豫了一会儿,言语冰冷的说道,“还不认识你。”
“等等,不对,我记忆中有你们。”大黄拉住奶昔胳膊,停下脚步仔细的回忆,“乡村实习是哪年?我记得是2019年,对吧?”
***
阿德莱德大学是在澳大利亚第三名的古老校园,它在1874成立,像是一座宏伟的城堡。四处可见绿植和蓝花楹。它是藏在繁华市中心,人群中的巨大龙脉,无数宝藏等待被挖掘。总共三层的大厅,每个区域有不同的颜色和数字区分,比如说,紫1区域的电脑。第一层有诊所、心理咨询室和大教室,第二层有电脑室、自习室和大教室,第三层有厨房、饭堂、电脑室、自习室以及小商店,第四层有更多的大教室(只占了半个第三层)。由于学校处于小土坡的位置,因此第一层和第三层都可以进到室内。
大黄在第三层等杨垣,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到他。
可他却问道,“你真要在学校待一晚上吗?”
“不然呢?”此刻的大黄满脑子疑惑,“不是你说——”
“那是学校说八点去对面的教学楼等车,刚才改时间了。”杨垣登录电脑给大黄看导师发的邮件,“那我去对面的酒店睡觉了。”
“你...算了,你去吧!”大黄没有拦住他,也没有跟他一起去住酒店。
杨垣给电脑教室拍照,并发朋友圈:今晚在学校过夜。他没有告诉大黄要去哪家酒店,也没说他是去找美女。只是假装出一副享受生活的状态。可怜的大黄看着杨垣孤单且开心的背影,在暗黄的灯光下,走出学校大堂的玻璃门。
刚过凌晨十二点,坐在电脑跟前,耳朵插着耳机,大黄趴在桌子上慢慢的睡着了。他梦见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眼神很清澈,从她的眼睛能看见夜空最亮的小星星。她亭亭玉立,不畏寒冷,站在风中,嘴角上扬,缓慢的向他招手。刚想伸手抓住梦境,他就被惊醒了。
杨垣穿着一身浅咖啡的风衣,配着深蓝牛仔裤,在太阳冒出小脑袋的时候,现身大学校园。他捏起大黄的耳朵。他的嘴贴进他的耳朵,响亮的喊道,“还睡呢?!”大黄惊醒之后,顺手揉眼睛。杨垣捏着羽毛扫他的鼻尖。“哈喇子流了一胳膊,黏糊糊,怪恶心的嘞!”他双手把大黄拽到卫生间,“赶紧洗脸,不然赶不上校车了。”
大黄从杨垣的眼睛看见对生活的期待,还有单纯善良以及不食人间烟火的光芒。他们在杰克汉堡买咖啡的时候,仅仅是一眼,大黄觉得自己看见梦中的女神。刚想去打招呼,另一个女孩挽住女神的胳膊,他们走进 Nexus教学楼。
“这位是江诗音,江姐。”软糖跟奶昔介绍,“周芸汐,好羡慕你俩一起实习。”奶昔冲着芋泥甜甜的笑了,芋泥的心被她融化了。
“好看,真好看,好美的小仙女er。”芋泥的余光看见远处的杨垣,便向他挥手。“那俩是高中的同学,浅咖啡风衣叫杨垣,他跟我们一起实习。”
这是大黄和奶昔第一次见面,她的名字刻在他的心脏,久久不能忘怀她的容颜,还经常关顾他的梦境。他们去往的乡村叫奥古斯塔港(Port Augusta),需要三个小时。这一路杨垣和芋泥都在打牌,他的额头上贴满了白色纸条。然而奶昔安静的靠这窗户,耳机聆听苏有朋的歌曲,眼睛看向绿油油的田野与自由奔波的牛羊。
芋泥趴在奶昔的肩膀,一起看向窗外,“吃午饭了吗?”芋泥的裙摆扫过奶昔的膝盖,摘掉耳机,刚想转身,但又不敢转身看向她。芋泥又说道,“司机说可以下车,只停半个小时。”
杨垣揪起芋泥的辫子,“你把我老乡弄害羞了。”
“什么?你老乡?”芋泥惶恐的小眼神,“这不是打脸吗?”
“谁说江苏人杰地灵,专门出讨厌鬼?”杨垣双手叉腰,脸上一副讨打的节奏。“在老乡聚会有过一面之缘。”
奶昔在他们辩论的时候,已经收拾好耳机,准备下车了。芋泥一路小跑跟紧她的脚步,结果被司机教育说什么不能在车上跑步。他们排了二十分钟,还没买饭,同学跑来通知他们要走了。杨垣小口小口抿着麦当劳的便宜咖啡,直丢丢盯着奶昔给芋泥的三明治。
最终白色大巴停在度假旅店门外,杨垣帮助女生们拉行李,奶昔问前台拿钥匙。芋泥拉着奶昔选择双人床的房间,其余的女生挤在卧铺房间。芋泥直接扑上床,翻来滚去,不停的踢腿,刷着美妆视频。奶昔被吓到脸色苍白,凝视空气中一粒又一粒微小的尘埃,左右来回挥手,防止它们飘进鼻腔。
“捂鼻子。”芋泥满脸懵懵的表情,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只是按照奶昔的指示,双手紧紧的捂住鼻子,不敢呼吸。奶昔拿着 Dettol牌消毒喷雾,杀死显微镜下的小生命。
芋泥感叹道,“不至于吧?”
奶昔戴上一次性手套,用湿巾擦拭被褥和床头柜。“你要擦一下吗?”
“没事儿,我已经躺上去了。”芋泥在床上翻滚一圈,趁奶昔转身扔手套,嘴巴小声嘟囔几个字就继续刷手机。终于得空趴在床上打游戏,芋泥已经睡着了。太阳坐在地平线享受最后的工作时光,杨垣敲门没人应,打电话没人接,靠着落满灰尘的铁皮墙壁等人,十五分钟之后,刚睡醒的芋泥终于来开门。
杨垣滑着手机屏幕,“刚才找了一家中国饭店,晚饭去吃这家,怎么样?”
芋泥摇头想要否定杨垣的建议,“还是自己做饭,比较省钱。”
奶昔走出房间,准备做饭,毕竟行李箱带了很多泡面。杨垣悄悄的站在奶昔的身后,从上往下凝视娴熟的动作。他的右手伸到她的前方,举起大拇指说道,“这做饭的手法,比我还熟练。”
结果奶昔被他吓到扔了泡面,泪水在眼眶徘徊,小声嘟囔,“最喜欢吃乌冬面——”杨垣拂过奶昔的头发丝,终于看清纯的容颜,感觉比芋泥可爱多了。奶昔嗅到他的白T恤衫有一股浓浓的香水,那种很昂贵、只拿小样的品牌。
杨垣在奶昔晃神的瞬间,礼貌的弯腰捡起脏面饼,顺手扔进垃圾桶。他温暖的掌心触碰她冰冷的肩膀,轻声说道,“抱歉啊,要不请你吃晚饭?”
“啊这?”奶昔看了一眼芋泥,然后看向杨垣脖颈上的项链——自由飞翔的幼鸟。“不用,不用——”但被芋泥用尽吃奶之力强行扯出客厅。奶昔犹豫的说道,“要不今天出去吃?”杨垣跟奶昔竖大拇指,芋泥双手抱紧奶昔跟另一边的杨垣眨眼睛、吐舌头。
“哦莫,宝贝,你也太重了。”芋泥甩着胳膊抱怨,“是不是经常撸铁?”
“也没,经常在家自己瞎练。”奶昔的胳膊背在身后,走的很慢,安静踩着他们的影子。
“哦对了,小声告诉你,杨大公子,不喜欢做饭。”芋泥跑过到身旁跟奶昔十指紧扣,他们在夕阳下慢慢的散步。“所以呢,今晚多吃点儿!”
杨垣手掌摸着胸口,脸上表情狰狞,假装很痛的样子。
第二天,芋泥被奶昔的闹铃吵醒,趴在床上看时间。“四点半?!”芋泥睁大眼睛看向在敷面膜的奶昔,继续说道,“至于起这么早嘛?”奶昔定了十五分钟,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头上系着白毛巾,像一双纯白的毛绒兔子耳朵,可爱极了。
他们跟十几个教育系的学生坐在本地高中的会议室,杨垣小声说道,“听说过-阿亚曼塔哈-的故事吗?”
“什么鬼?!”芋泥对于听不懂的词汇产生浓烈的兴趣,一不小心叫出声。杨垣伸手捂住她的嘴,阻挡了一半的声响,以防别人厌恶的神情看向他们。
杨垣趴在芋泥面前的桌子,伸手借奶昔的圆珠笔,随手翻到笔记本的空白页,写下一个陌生的英文单词-Adnyamathanha-其实是一个土著族群。他们又叫‘岩石人’,因为曾生活在奥古斯塔港的土地。这就像-Kaurna-族群曾生活在阿德莱德,又或者-Larrakia-族群曾生活在‘初遇’。当然领土意识没有当今社会划分的那么明显,他们可以随意走动、捕猎和居住。
亘古不变的是奥古斯塔港小镇隔壁的弗林德斯山脉——350百万年前的海底世界。由于激烈的地壳运动,让它变成了一座座橘红的矿山。奇怪的是,远处看山脉,却跟天空是一个颜色,深蓝与浅蓝叠加,甚至还有一些灰色的石层。至今还能看见岩石上的古生物。
“从前有个贪财的外甥,一直在偷舅舅的食物。这是什么食物?”杨垣故作神秘,因为想跟新朋友多互动。结果芋泥的左胳膊贴着桌子,举起右胳膊,形成九十度。
“我知道,我知道!”芋泥自告奋勇想回答问题,但杨垣一直在看奶昔晃动的马尾。芋泥忍不住说道,“袋鼠,鳄鱼,考拉,还有什么肉?”
“第一个对了——”杨垣冷冰冰的回答,“有一天,叔叔带回一只袋鼠。他在用煤炭烤袋鼠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再次醒来后,性感的白骨躺在他面前。还有吃饱喝足在睡觉的侄子。因此舅舅把他的侄子绑在松树的顶端,静待他睡醒。他抬头看向发出恐惧声的侄子,兴奋的砍断根深蒂固的松树。”
啊啊啊啊——奶昔被杨垣的故事吓出眼泪。芋泥右手掐着杨垣的胳膊,左手轻轻抚摸奶昔的后背。杨垣又问道,“后来发生什么啦?”
“闭嘴,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芋泥凶狠的眼神,黑溜溜的眼珠,看似很漂亮,但却变化莫测,无尽的黑暗,让人猜不出它的样子。从此时开始,杨垣觉得芋泥身体里有个三体人,随时穿梭到地球掐死他这只微弱又顽强的‘蛀虫s’。
“后来啊,据说圆鼓鼓的肚皮变成夜空中,皎洁的月亮。”杨垣拔腿跑进男厕所,芋泥握紧拳头想要捶桌子。但奶昔握住芋泥的拳头——温柔化解悲愤。如果说,芋泥是顽固不化的巨石,那么奶昔就是强效的碳酸。只有奶昔的化学成分,一点一点随着时间流逝,慢慢分解芋泥坚硬的外表。
这天课间,杨垣拿着椅子跟教师坐在一起,毫不见外跟他们聊天。这场景让芋泥不停的吐槽,“你说这哥,难道就不觉得尴尬吗?”
奶昔解释道,“也许是传说中的社交牛逼症?”
“你看我社牛吗?”芋泥指着自己问道,“难道我不健谈吗?这就很奇怪,他跟他们都不熟,而且待几天就走了。他 social有什么用吗?”
奶昔同意的点头,“好像是没用。”
“还是离他远点,假装不认识的比较好。”芋泥和奶昔就这样从无话可聊变成形影不离、黏乎乎的好姐妹,然而谁能想到功臣,竟是杨垣。
实习的五天,不是杨垣忘记带重要笔纸,就是芋泥。但总有奶昔借给两个糊涂虫。这一来二去的交流让杨垣对奶昔产生不一样的心思,好在芋泥察觉不对劲。实习的最后一个课间,芋泥在厕所门外单手撑墙,壁咚杨垣。
三厘米的红指甲划过杨垣的下巴,留下红色的痕迹,芋泥恐吓道,“不许对她有歪心思。”
虽然她胜券在握,他有点浑身发抖,但还是强势的问道,“谁?”
芋泥看见杨垣摇头摆尾的装傻,气不打一处来,还有杨垣囧囧的眼神,像是在撒娇卖萌。芋泥眼前有一只在跳舞的美女蛇——‘人妖’。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芋泥故意提高音量,暗示他坦白从宽。
“她是你的谁?”杨垣停止扭动的动作,脸上的表情秒变严肃。
“总之,别碰她!”芋泥的指甲划过杨垣的喉结,再次留下深红的伤痕。杨垣乖乖的点头,芋泥头也不回的离开。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这天以后,杨垣在学校见到奶昔都绕道而行。
***
软糖趴在 Nexus教学楼第八层大教室的玻璃门,脑袋飘过第一次跟杨垣、奶昔和芋泥上课,以及2021跟杨垣第二次同班的场景。这是第一次跟大黄见面。软糖的嘴在玻璃上哈气,指尖写了‘到此一游’四个字,但没署名。
由于大黄又想起软糖练习讲课的画面,捂着肚子爆笑,导致两双莫名其妙的眼神盯着他。忽然,软糖打断他的笑声,“那个小鸟项链是纯金的吗?”
奶昔笑了,“你的问题,我当年也问过他。”
“但现在没见他戴过了。”软糖喝完最后一滴咖啡,篮球投篮扔进远处的椭圆垃圾桶,余光看向毛毛消失的背影。
“也许是抵债了。”大黄装作很懂杨垣的样子,“那年之后,他开始有了不良的嗜好。”但话说了一半又留了一半,软糖的追问没有得到答案,因为大黄想给他留点一丢丢仅存不多的尊严。
“然后呢?”软糖想知道奶昔是怎么认识李苏逸和林鎏嫣,因为想找共同感。
这世间的夕阳很美,往往越美丽越短暂,就像是林黛玉的扮演者陈晓旭——香消玉殒。自古红颜多薄命。普遍那些想要抓住的瞬间,消失的越快,它不留一点存在过的痕迹。
于霖的大手牵着小章鱼的小手,坐在植物园的长椅,欣赏最后一缕夕阳。另一边的戴维斯,闷闷不乐看向橱窗里的白色婚纱,陷入美好的幻想。
“兄der,有啥大不了的,开心点儿!”杨垣的胳膊从背后按压戴维斯的肩膀,“跟紧我,带你去逍遥快活儿!”
杨垣带着戴维斯买了两杯三倍糖的熔岩珍珠奶茶,闭上眼睛享受每一颗小小的糯米珠子在嘴里爆炸,焦糖味慢慢的蔓延整个口腔。“尝尝?三倍的糖,三倍的多巴胺,三倍的快乐因子,让你产生亢奋的感觉,在天空展开翅膀,尽情的飞翔。杀死那些让人心烦的坏情绪!”
两个男人在 Chocolatree点了一桌甜品,像是没见过世面一般,狼吞虎咽的吃下肚子。杨垣在回酒店的路上抱怨道,“老哥,今天吃的碳水够我健身一个月。”
“我陪你。”突然的三个字,让杨垣嗅到了一股腐味。但打心底的兴奋,因为有人陪他一起健身了,终于不用再去死皮赖脸的拜托大黄。他们勾肩搭背路过女生的房间,听见刺耳尖叫的声音。
原来是奶昔在卫生间,使劲搓下午弄上去的咖啡印,但无论有多少泡沫流进水池。那个叫‘污迹’的小人永远在双手叉腰,它顶着傲娇的脸庞冲奶昔坏坏的微笑。芋泥在听见敲打大理石的声音,迈开小短腿冲进卫生间,委屈的小哭包-奶昔扎进温暖的怀抱哭泣。小嘴嘟嘟的说道,“真是一个大笨蛋,大笨蛋,新新的衣服,只是穿了一天就被弄脏了。”
芋泥的双手捧着奶昔的下巴,指示她的眼睛,大拇指擦去热乎的眼泪。“乖宝贝,不哭了。”
先用吹风机吹干白T恤衫,随后跑去问软糖要黑色马克笔。芋泥牵着奶昔的手做在床尾,她给咖啡印上添了可爱的小猫脸。“可爱不?”
奶昔用力抱紧江诗音,俩人就这样和好了。还用麦克笔在T恤衫上面,签了他们的名字缩写,然后用爱心圈起名字。软糖羡慕的公主抱起小章鱼,假装跟芋泥较量‘女友力’,导致小章鱼一边捂着脸偷笑一边在空中踢腿。
“你放我下来啊!”软糖把小章鱼放在沙发,“刚才说到哪了?”
“不就说,林鎏嫣是我的女神,你就吃醋了。”软糖拨开糖纸,甜甜的柠檬味在小章鱼的嘴巴蔓延至整个口腔。
“哼,你到底有几个女神?”先是双手叉腰质问软糖,随后出其不意开始抓痒痒肉。“还不赶紧给我如实交代!”
“两个,你跟她,没了。”软糖笑的喘不上气。“一个理科学霸,一个搞艺术的学霸,都是我心中,无比温柔的小儿!”
小章鱼压在软糖的胸口,单手轻轻掐着下巴,八分扭捏的说道,“不嘛,不嘛,人在在当第一名。”至于那剩下的两分是知性美。
“那我也要超过于总!”小章鱼猛烈的点头表示赞同。两个幼稚园的小朋友窝在沙发,戴着耳机陪今日的寿星熬夜,因为他们(加上周深)的平均年龄不超过三岁。因为不想打扰芋泥和奶昔。
我看过瞬间燃烧的花火
昙花一现之后悄悄地坠落
我醉过斟下冰凉的美酒
醒来以后还有你在陪着我——周深直播版《不想睡》
软糖靠在小章鱼的肩膀,小章鱼靠着沙发陷入玄幻的梦乡。芋泥枕着奶昔的胳膊,奶昔搂住怀里的芭比娃娃,嘴角上扬,梦见...幻想跟大黄第一次正式的约会——奶昔趴在大白兔的后背,大黄身穿铠甲骑着白马在后面追逐。
——2026.09.29星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