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盗虽多,有战斗力的却不过区区二十人,修有真气的更是只有六七位,一共都没有几把正经兵刃。
这修有真气的六七人中只有三位勉强算是入了门,其余三个半不过刚刚踏上修炼的路,还没迈出几步呢。
按道理四位镖师外加八位仆役勉强也能应付——如果没有那个手持破烂长刀的年轻人的话。
他一人就将彭忠全与马斌两人缠住,甚至以一敌二仍占上风。
那刀疤脸匪首则挥着朴刀冲入阵中,逼迫镖师弓手不断逃窜,无瑕放箭。最后一位身怀武功的匪徒手持简易长矛,与年纪最小的镖师麻杆打狼两头怕。
其余人则一拥而上,毫无章法地打成一团,很快分不清谁是自己人,木棍与耙子胡乱挥舞。
左蝉衣单使上七品虎掌功,对着穴位一掌敲晕一个,很快就无人再敢近他的身,换举着竹耙、长棍的匪盗来应付他。
几个没有武功的瘦弱流民罢了,左蝉衣根本不需要任何武功都能收拾得了,眼、脚、身相合,一个伏身就突进到手持长兵的匪盗身前。
只轻轻一推,那惊恐非常的匪徒就坐倒在地,手中长棍也脱手跌落。
左蝉衣足尖一钩,抓住长棍随手就打。
别说,长兵器在对付武功比自己低许多的敌人时确实好用。只三两下功夫,左蝉衣身边五步内已经躺倒了七八人。
一位挨了打,热血上脸的仆役正准备扑上去手刃仇人,却被左蝉衣一棍拦下。
“他已经没有还手的能力了。”
那挑担工跌坐在地如梦初醒,手中差点害了人命的短刀如同烧红的炭,被他惊惶地丢在地上。
“匪盗”不敢再与左蝉衣相抗,却也无法放弃抢粮,将仆役们打倒在地后绕着左蝉衣去抢车上的粮袋。
左蝉衣驱赶了几位想抢盗商队私人物资的“匪盗”后,不再出手阻拦他们抢粮。
加上之前在外围观望的妇孺老幼,一共三四十位“匪盗”抢走了三十多袋净米,还洒了至少两斛在地上。
左蝉衣看着地上“浪费”的粮食,明白商队走后他们还会回来拾取,于是安慰着急上火的仆役们人没事就好。
一回头,发现姜煜之正掀起帘子一角偷看自己,对上目光后又匆匆将帘子放下。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左蝉衣当她是在监工,叹了口气,甩开长棍将第二次扑来的“匪盗”全部打跑。
每人头顶领了一个大包的“匪盗”终于明白眼前这位年轻人实力深不可测,根本不是普通人,因此踟蹰不前。
只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疯了一样爬起来就往粮车冲。
在左蝉衣第四次撂倒他后,事情有些不对了。
“他不敢杀人,咱们散开来一起冲啊!”
“匪盗”的潮水再一次从四面八方涌来,左蝉衣只有一人,无论如何守不住八辆粮车。
“我敢!”
姜诚之一剑将背着粮袋的老人捅死,双手都在抖,满是血丝的眼中却没有任何后悔。
他几步追上另一位负粮“匪盗”,三尺剑捅破米袋,刺入毫无反抗能力者的后心。
“抢我的粮,就是要我的命!”
连杀两人已经疯魔的姜诚之不再犹豫,凭借并不精湛的武功在手无寸铁的“匪盗”中大开杀戒,一袋又一袋干燥的白米摔破在地,饱饮鲜红。
南珠北参居奇货,凶年饥岁米吃人。
笃!
姜诚之猛回头,怒视拦下自己的左蝉衣。
“够了!”
左蝉衣坦然承受对方的怒火,并还以更深重的冷漠。
“已经没人敢再上前,你的货安全了。”
左蝉衣一抖手腕,将卡在木棍上的三尺剑振开,而后毫无防备地越过姜诚之,拉起那摔在地上尿了一裤子的男孩。
“我不会慷他人之慨。”他抢过男孩手中的半截米袋,“也做不到视若无睹。”
那浑身青肿的男孩抬头看着眼前这个武功高强的大哥,瞳孔中映出一抹反光。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