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徐州牧府。
日上三竿的时候,貂蝉摇晃着吕布粗壮的胳膊,道:“夫君,快醒醒,鸡汤熬好了。”
从昨晚鏖战到天亮,吕布着实有些疲乏,睡眼惺忪道:“汤搁那,再睡会。”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这么放肆!”咯咯一笑,貂蝉道,“汤可以暂时不喝,有个人你却不能不见。”
“谁?”
“庞袭。”
一听是他,吕布瞬间就不困了。
此人身为刺曹掾,干系非常,若非有要事相告,必不会唐突到访内宅。
吕布洗漱完毕,立刻赶往中堂,一眼瞅见了正原地转圈的庞袭。
双方客套一番,庞袭道:“君侯南下这些时日,小侄谨遵吩咐,内察城内大族,外侦昌豨刘备,所获情报,着实让人吃惊。”
“哦?别着急,慢慢说。”
轻咳两声,庞袭道:“刘备、昌豨都在大肆招兵,昌豨拥众三千余人,刘备更甚,总兵力不下六千余人。
照这样下去,下邳面临的北方威胁就太大了。
恐将军一旦出城,二贼必生偷袭下邳之心,君侯亟宜早做防备。”
吕布点点头,心道,大耳贼打仗的本事没有,招兵的能耐倒挺大,屁大一会儿,总兵力翻了三倍,好家伙,要是一直这么非线性增长下去,这徐州牧早晚得被他夺了去。
庞袭又道:“外患虽然可虑,尚能勉力应付,而内忧就不一样了,韩非有言,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
一旦内鬼勾结外贼,君侯纵有通天本领,也无济于事了。”
“你说的内鬼是谁?”吕布正色道。
“陈家。”
“陈登还是陈瑀?”
“目前尚未查明,但刺曹的细作已经证实,在彭城和小沛之间往来奔走的就是陈家的下人,只是没有君侯的首肯,未敢抓人求证罢了。”
吕布冷笑道:“他们想干什么?”
庞袭轻哼一声,道:“还能干什么?无非是等君侯南征之时,再演一出兵袭下邳的戏码罢了。”
“他们那是在做梦!”
“那卑职下一步该当如何?”
“先不要打草惊蛇,继续紧盯各家动向,若有异常,速报我知。”呵呵一笑,吕布道,“彼能合纵,吾亦能连横。”
“愿闻其详。”
“三家中,刘备自视甚高,不可收买,陈登一向自诩名门,鄙视我等,亦非钱财所能动摇。
唯有彭城昌豨,贪财好色,吾以重金美色诱之,必倒戈来投,大耳贼若是与此人结盟,必遭反噬。
昌刘二人覆灭,陈家又何能为?”
“君侯高见!”皱了皱眉,庞袭担心道,“若北方有事,而袁术领兵渡淮,袭我根本,如之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