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众人纷纷起立,表达不满。
许耽、章诳哭丧着脸,道:“我等若有得罪之处,君侯不妨直说,打也打得,杀也杀得,何用计谋也?
那袁术拥兵十万,横行江淮,区区一千人,就算拼死攻下淮陵、东城二县,又如何能够守住?”
吕布听完,只是笑笑不说话。
张辽看这情形,上前拱手道:“君侯,非止右路军势单力薄,难以建功,就是这中路军,以我之见,亦是兵寡力微。
吾麾下八百人,能征惯战,若是平原旷野,两军对阵,就算兵力再少一些,某也敢破阵杀敌,无有疑虑。
然一旦敌兵龟缩城中,以眼下这点兵力,硬攻,毫无胜算,撤退,必遭追击,战败必矣,望君侯三思。”
张辽说完,许耽、章诳拼命点头,连连称是。
吕布还是不说话,乐呵呵地看着他们。
张辽察觉到气氛有些异样,目视高顺道:“高将军善战无前,深通兵法,君侯如此分兵派将,无异于送羊入虎口,你赶紧说两句,劝劝主公啊。”
高顺拍了拍他的左肩,也是不说话。
张辽有些着急,又来到陈宫面前,道:“公台先生,据我所知,广陵城坚壕深,绝难攻取,况我两军会师后,亦不过两千余人,真正是毫无胜算。
兵法云,五则攻之,十则围之,果以两千人进攻广陵,非但不能破城,反有全军覆没之险,徒惹袁术辈耻笑耳,可不慎乎?”
陈宫拍了拍他的右肩,同样不说话。
张辽懵了。
许耽、章诳更懵了。
哈哈大笑,吕布高声道:“三位将军所言,不无道理,然吾方才所言,意在掩人耳目,诸公尽可对外言讲,只需知晓,此非真实的作战方案即可。”
张、许、章等人满脸都是被玩了的委屈表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等待一个合理的解释。
示意他们坐回原位,吕布朗声道:“淮水难渡,广陵城坚,袁术兵多将广,我岂不知?
然用兵之道,将欲西而必示之以东,使敌人不知其所备,则我所攻者,必敌人之所不守也。
则吾所攻者,何人?
非袁术也,昌豨、刘备、徐璆、陈逸是也!”
众人听完,皆大惊失色。
他们发现,吕布剑锋所指,并不是淮南,而是彭城和小沛,甚至还包括东海国和鲁国。
以目前的兵力,这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陈宫冷汗直冒,之前只说要攻打彭城和小沛,怎么又惦记上东海国和鲁国了?
高顺紧握双拳,心道,主公这胃口也忒大了点,万一一招棋走错,岂不满盘皆落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