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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大叔。”心澜拉了拉影的衣袖。

“……”

“这个。”

心澜拿出来了那块石头。

“这是我七岁的时候你给我的吧,大叔?”

“……”

“大叔,我经常能看到你,我来这的每一次你都站在江边。咦?那个钓鱼的老爷爷呢?”

“已逝。”

“已是?奥,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无妨。”

“大叔,你说话好奇怪啊,不像是现代人呢。”

“……”

“你的装扮也很奇怪,那黑伞我从很远的地方就注意到了,就像是在一片都是光芒的地方出现了一片阴影。”

“……”

“难道你?难道你患了某种病,导致你害怕阳光,紫外线过敏,或者是……”

“没有。”

“咦,难道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影转过身来看了心澜一眼。

“不说了不说了,对了大叔,你看你送我的这块石头,它好奇怪啊,它好黑啊,难道你在上面涂了墨?”

“没有。”

“啊~原来……”

“你奶奶没有教过你不要和陌生人乱说话吗?你就不怕我把你卖到国外去?”

“不怕不怕,那个钓鱼的爷爷那么和蔼,你又经常站在他的旁边,所以你也肯定不是坏人。”

心澜露出天真的笑脸。

“……”

“难道这石头是某种动物的蛋,被你涂成了黑色,大叔,你很无趣呢。”

“你很能说。”

“多谢夸奖。”

“……”

“大叔,你总是站在江边,那个爷爷之前不在的时候,我也看到过很多次,无论是晴天还是雨天。”

“……”

“之前你们两个人在这里,但现在他不在了,你还是站在这,大叔,你很想他吧。”

“嗯。”

“我也一样,我的爸爸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爸爸走的很突然,妈妈我也没有什么印象了,但是照片里的她很漂亮,她一定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你看这是是妈妈给我留下的相机。”

心澜从脖子上取下那个相机。

“他还给我留下了好多书,我当时看不懂那些书,但是现在懂了。‘我始终认为一个人可以很天真简单地活下去,必是身边无数人用更大的代价守护而来的。’现在看来,爸爸妈妈为了守护我,一定付出了很多。

“……”

“他们给我留下很多,希望我看见的世界是充满幸福和爱意的。所以大叔,你也不要再伤心了,笑一笑。”

心澜露出了一排大白牙,冲他天真的笑着。

“……”

“大叔,你很没趣呢。”

夕阳下,影和心澜并肩站在江边,江面映照着夕阳漫天和他们的身影,江水不断冲洗着岸边的水草,冲洗着他们的身影。”

“心澜,回家吃饭了。”

“好的奶奶,我这就回去。下次再见了大叔,你还是没有告诉我这黑色的石头是做什么用的,不过戴在身上,我总会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慢走。”

“大叔,你真是惜字如金呢。”

心澜走了一段距离。

“大叔!”

影转过头去。

“咔嚓。”

“大叔,太帅了。”

心澜走向那片炊烟处,不久身影消失在了影的视线之中。影独自站在江边,他撑着伞,戴着黑色礼帽,衣领依旧遮着脸。不久,夜幕降临,他融入黑暗之中,下一秒,他出现在市中心旁山上的别墅里,他走进书房,这书房里一片漆黑,影完全融入黑暗之中。他从书架上取了一本《小王子》,坐在一个摇椅上。

那本《小王子》漂浮在空中缓缓地打开,里面的字散发着紫色的幽光。

“‘黑夜是富裕的,充满芳香、沉睡的羔羊、尚无颜色的花朵。’”

钢琴没有预兆的弹奏了起来,别墅里所有的蜡烛瞬间被点燃,伴随着钢琴的旋律,那一朵朵烛火也舞动了起来,一个个跳动着的烛火的影子映照在墙上,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烛影是美丽的,没有色彩的舞,没有灵魂的歌,空寂的悲鸣。”

心澜已经十九岁了,她的成绩很是优异,考上了市里最好的一所大学。这是她去上大学前的暑假,她穿着海蓝色的大裙子,来到了村旁的江边。天气很是炎热,太阳的光很炽热,它的触手似乎要伸到一切可以伸进去的地方。

“大叔今天不在呢。”心澜自言自语道。

“大叔以前都会在这里的,今天怎么不在?也没有向大叔要一个手机号。”

心澜感觉很是炙热,来到了江边的一棵大树下。

“大叔的家在哪呢,好想把我考上大学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啊。小黑,你说叔叔在哪呢?”心澜手里握紧那块黑色的石头。

一阵风吹过来,几朵云彩从一旁吹了过来,遮住了太阳,太阳一时不见了踪影。

“啊~,好凉快啊,咦?”

影撑着伞出现在她的旁边。

“大叔,你什么时候就过来的,我都没有注意到。”

“刚刚。”

“咦?你从哪里过来的,你该不是外星人吧?”

“……”

“大叔大叔,我考上大学了,省里最好的大学,就在市里。”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哈哈,就当是你祝贺我了大叔,‘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你懂得不少。”

“高中语文书背的,大叔大学生活是不是特别美好?”

“不得而知。”

“那样子啊,我心中的大学生活是每天睡到自然醒,舍友替我去签到,自在时间有好多好多,每天追剧到半夜也没有人管,想吃什么都可以,可以去兼职,赚一些外快,那样的话就不用奶奶那么辛苦了,还有还有,校园一定有很多帅哥,到时候……”

影微微皱眉,打断了她说的话。

“马上要下雨了,赶紧回去吧。”

“怎么会,刚刚还晴空万里的。”

不多时,太阳彻底不见了踪影。

“真的要下雨了吗?大叔,你真是乌鸦嘴。”

乌云密布,雷声轰鸣。

“喂,带上这把伞,不然的话你回不去的。”

“怎么会,这不是还没有……”

心澜的话还没说完,倾盆大雨骤然落下。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下这么大的雨?”

影走到心澜的旁边,将伞递给了她。

“大叔,那你呢。”

“我还有一把。”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影又拿出了一把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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