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村子有大问题。”
“有何问题?”
“我刚察觉到了一股极强的灵魂之力。”
“守村人有几个行者,恐也在情理之中。”
“不,我察觉到的是「雀阴之力」。”
刘十三听见此话后,浑身颤抖,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
“雀阴之力?怎么可能!”
“不仅如此,这力量来自旁人倒也无妨,就怕来自…”
“凶手!”
“正是。”
刘十三回忆着阴山大劫案的现场,三十三位镖夫无一人生还,所有人皆被挖去了双目……
“我明白了。”
赵兲河捏紧拳头,咬着牙说道:
“阴山大劫案,恐怕没我们想象中简单。”
刘十三盯着赵兲河不安的眼神,心中不寒而栗。
“少副,去下一家?”
二人短暂沟通之后,赵兲河努力平复住了情绪。
“走。”
离开村长家,二人又朝「镇庙堂」背后一家小木屋走去。
…………
木屋门口堆放着许多生锈的农具,地上也满是枯黄的干草,看上去像许久无人居住一般。
在赵兲河的注视之下,刘十三这次没有大吼大叫,而是规规矩矩地敲了三声房门。
“有人吗?”
刘十三反复询问了许久,屋内一直没有回声,赵兲河躲在窗户旁朝内部望了望,仅能看见一面破碎的土墙。
就在这时,一位衣衫破烂的老婆婆路过了二人面前,刘十三赶紧叫住了老婆婆。
“请问,这户人家无人居住吗?”
“那小子不在吗?前几日还看见他的。”
“您认识这户人家?”
“当然,都一个村子的。”
赵兲河打断了二人的谈话,急切地问道:
“这间屋子是谁在居住。”
“这是李山家。”
听完老婆婆的回答,赵兲河不由得多扫了几眼。
(这屋子,起码有半年都无人居住了才对。)
赵兲河与老妇人四目相对,认真地问道:
“您确定吗?这真是李山家?”
“老婆子是上了年纪,人还没有糊涂!”
撇下这句话后,老婆婆嘟囔着嘴走开了,似乎有一点生气。
赵兲河看着老婆婆离去的背影,脸色有些发白,自言自语地说道:
“太奇怪了,这村子有些古怪。”
“少副,我不太明白。”
“农具已经生锈,干草已经枯黄,分明很久都没人居住了。”
“您怀疑……”
身穿黑红链甲的男人微微点了点头。
“没错,我怀疑李山早就不在人世了。”
“那荒勇营为何会出现李山的尸体?”
“荒勇营既有行者,保存尸体想必也不是难事。”
“说的没错。这的确不是难事。”
刘十三听闻赵兲河的分析之后,眼角有些抽搐,忍不住咬了咬嘴角。
阴山大劫案看似是一起抢劫案件,可暗藏的秘密远不止谜面本身。
突然出现的死者,被夺走双眼的三十三位远征军,还有那白雪之上的「祟」……
「驭诡」离不开通灵炼魂,但以「器官」为媒介,无论是上古修仙一脉,还是当今行者一脉,这都属于邪修之法。
下阴村,下阴村……
正当赵兲河走神之际,二人不知觉再次走到了「镇庙堂」前。
此刻,赵兲河注意到了庙宇旁的的一间木屋,与先前的屋子相比,这间房屋多了不少的“烟火气”。
赵兲河和刘十三四目相望,刘十三心领神会,正准备敲门之际,房门忽然从内打开,一位少女探出了头,紧接着一盆水泼了出来。
瞬息之间,刘十三立马汇聚灵魂之力于四周,化为岩盾挡住了迎面而来的水。
看着二人一身的黑红链甲,萧雪脸色大惊,连忙鞠躬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男人化去「艮之魂力」,岩石盾牌顷刻消散不见,他冷冷瞥了萧雪一眼,用轻蔑的口吻问道:
“你也是守村人?”
“嗯…算是吧。”
“为什么算是?”
“我虽不是,但父母都是守村人。”
萧雪刚说完,还未等刘十三开口,赵兲河又一次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我记得,你是荒勇营的人?”
听见此话之后,少女楞了楞,心中想暗自想到:
(不会是阴山之事暴露了吧?)
萧雪摆了摆手且连连摇头,向二人急迫地说道:
“我不是,不是荒勇营的人。”
“神情这般镇定。你认得诡术,还是见过行者?”
“嗯,村中偶尔会有几个路过的行者……”
赵兲河打量了萧雪许久,怀疑地盯着少女的双眼。
“小姑娘,你似乎有些紧张?”
“没,没有。只是第一次见到远征军,有些紧张。”
“你还知道远征军?”
萧雪微微点头,不敢直视赵兲河的双眼。
“嗯,之前听村中的老人讲过。远征军的行头共有三种颜色,黑色铁甲为镖夫,鲜红布衣为行者,黑红链甲则是远征军的最高战力。”
刘十三和赵兲河面面相觑,二人一同笑出了声来,赵兲河打趣道。
“小姑娘知道的还不少嘛。”
就在压抑的氛围稍缓之时,赵兲河忽然话锋一转,低沉着脸说道:
“那阴山大劫案,小姑娘可曾听过?”
“略…略有耳闻。”
这时,赵兲河眼中仿佛看见希望一般,身体微微前倾,朝萧雪靠了过去。
“不如给我讲讲?”
面对赵兲河的发难,萧雪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恐慌之下只得关上了门。
“我有些累了,晚些再说吧。”
就在门即将关上之时,赵兲河单肘将门抵了回去,盯着萧雪一脸严肃地问道:
“多晚?”
萧雪想了想,结结巴巴地说道:
“入夜后吧。”
“好,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