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可能还有妖怪。”

“在哪？”

我指着那一叠钞票说道：“在那。”

“那个呀，我进门的时候看过了，是真钱。”

“可是那之前的妖怪也是钱变的······”

老头在沙发上坐下，从包里摸出烟，打火机举在嘴前，问我：“可以抽烟吗？”

“不可以。”

他又将嘴里的烟和打火机放在茶几上。向后一靠，半躺在了沙发上，说道：“妖怪这玩意，千变万化属实正常。变人的，变猫狗的，变物件的，都有。

不过要靠它们自身妖力维持。正常人只能看见它们伪装出来的样子，一旦变回本体，普通人就看不见了。倒是你，你现在不用摸牌看得到吗？”

我想到之前青龙还在浴室时，我也是靠自己亲眼所见妖怪本体，才免于一难。

“还真能！刚才我就没摸着牌看。”

师父微微一笑，将烟点上，说道：“好小子。”

“喂，老头，别在我家抽烟！你笑什么笑？”

“先前你毫不知情，仅仅是拿着扑克牌就能看到蟒精本体，短短几个时辰，如今又能空手辨妖，我真是收了个好徒弟啊！哈哈哈哈！”

四声爽朗大笑，反而让我有些脸红。

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夸过我，也从来没有人如此这般为我骄傲。包括我的父母······

“好徒弟，时候不早了，为师今天不走了，就在你这住下。没有意见吧？”

当然有，但是我不敢说。

“我一个人住惯了，只有一套这个季节的被褥，其他的是冬天的。你肯定盖不了。”

“为师不讲究，我用你的就行。”

可是我讲究啊！

我还想继续编个理由赶他走，但是老头已经起身往主卧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居然发起了呆。

我过了三十年平凡如一日的生活。从家庭到学校再到社会，我没有一点成功之处。我以为我会就这么平凡普通过一辈子，如今突然出现一个人带我见识了我不曾见过的世界，那个世界很玄妙，也很危险。但是有他带我走上这条路，我反而感觉有点安心。

罢了，他也好歹算是我师父，姑且尊师重道一次吧。

不过话说回来，我总不可能不用被褥吧。

要不到隔壁去借一套？

我敲开了802的房门。

女人睡眼惺忪，揉着眼睛问我：“这都几点了，你要干嘛？”

“我家里突然来了客人，想问你借一套被褥，这个季节的。”

“我家里倒是多了一套，可以给你。”

“那谢谢了。”

“不过······”

“什么？”

“你打扰了我睡觉，我很生气，所以要收费。”

这个理由我无法反驳。

“多少钱，你说。”

“两万。”

我下巴差点掉下来。

“嘴张这么大干嘛，你不是说帮我保管两万块嘛，还给我不就得了。你又不用多掏一分钱。”

“所以你现在又想要回那两万块钱是吗？”

“准确的来说，是你要花两万来借我的被子。”

可是妹子！

有一万块钱已经被朱雀吃了！还在我的脚上咬了一口！

这就意味着，我还得自己再补一万块，就因为这个臭老头来我家住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