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少偷偷用眼睛瞟着秀禾挎着冰鉴走出屋外,那身段那腰肢摇曳生姿,引得他不自觉的就转动脑袋。
“叮~”
敲击茶杯的声音响起,熊大少赶紧回头,正看到母上大人似笑非笑的眼睛。
熊大少插头花照镜时,也总欣喜他的一双凤眼,凭借不错的相貌和这双含情的眼眸,他可没少在福州浪荡,哪怕是远在秦淮,都流传有福州凤眼郎的美名。
可如今从母亲的脸上看到,虽然是同样的眼型,他却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倒是没听过去茶馆不喝茶,耍子什么行酒令的,可是现在公子哥儿们的新玩法?”熊母声音淡淡,传入熊大少耳后,更是让他都抖三抖。
“老娘只是老了,又不是痴呆傻笨,再不实话实说,你这事我可不管了,让你爹收拾你去。”
熊大少糯糯叽叽半天也没讲出个子丑寅卯,倒不是这点语言组织能力都无,纯粹是在青楼争风吃醋被对家从里面扔出来不说,还搂着他求而不得的姐儿打着波对他一通笑骂,这场面属实有些炸裂,饶是他一贯厚脸皮的也实在不好意思讲出口。
另外就是他爹虽然对他意见颇多,但是事情说过去也就过去了,倒是不会反复纠缠,所以他母亲的威胁对他没什么杀伤力。
眼见捞不到什么好处,熊大少就准备开溜,他才从福州回到泉州,想必泉州又有不少新花色可赏。
“你别打秀禾的主意,我已将她许给成辉了,到时候真闹起来,你去应付成辉和琬瑜啊。”
熊大少本来起身马上就要出门,可听到此处急忙转过身子急道:“不是,凭什么啊?三弟结婚的时候弟妹的陪嫁就...就...,怎么如今又要您身边的丫头?弟妹也不管管?”
“我乐意不行?成辉和婉瑜早晚问安次次不缺,各种稀奇的玩意也想着我和你爹,这府里的冰块饮子更是从来不缺,眼看着婉瑜和那丫头都有了身孕,怎么?也让你弟弟和你一样尽会喝花酒不成?你也老大不小了,眼看弟弟们都要添丁纳妾,你再浪荡下去...”
“诶呀,我这头定是被打坏了,现在晕的厉害,母亲您好生安歇,我也回去躺会子喝些汤药。”熊大少眼见讨不到好不说,还要白领顿说教,赶紧病遁开溜。
“唉,逆子呀,老大果真被我娇惯过了头?可老二和幺仔也没怎么样啊。”
且不提熊夫人独自怀疑人生,视角转回到熊府的书房。
现在书房内管家已经离开,除了主座上的熊文灿端坐其中外,他身边也坐了一圈师爷。
只听着其中一个师爷说着:“抚台大人这一手置身事外果然巧妙,没了您在福州压制,三司果然斗将起来,如今提刑司就扣着那徐芳贪腐的案子说是要严查,徐布政现在应该不太好过。”
闻此另一个师爷也说了个他听到的消息:“听闻那巡按御史岑同申本就和按察使祁思民有旧,如今布政使的侄子又牵扯进贪腐大案,这祁思民怕是要得意咯。”
转而又摇着扇子,喝了口冰饮子,冷水入肚,滋味更美了,“却不知他们斗的越欢,对抚台的提防就越虚弱,咱们正好可以趁机压服布政司。”
熊文灿呵呵一笑,“现在说结果还是太早,还需再等等,他们在小锅里斗个不休,老夫就逃到锅台以外,咱也不能只是坐观成败,该有的动作还是要争取的。”
“师师爷还是要去一趟应天府,曹家的关系不能断。”
师澄也就是师师爷点头应允,“听闻高家小子靠港,明日抚台要去拜访亲家翁否?”
熊文灿点头道:“然也,明日你我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