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泰、蒋顺、韩氏和蒋昭回到静心堂,分别落座之后,韩氏为三人泡了茶水,一时间四人都不知从何说起。
过了片刻,陈景泰言道,“没想到年儿竟然和开封府搭上了关系,这也算是好事一桩了。”
蒋顺端有茶杯在手,用小手指拨了拨茶叶说道,“不止,方才侯爷和春盏都太过激动,并没有注意到年哥儿的怀里有一只钱袋,上面绣有八王府的印记。”
韩氏惊问道,“年哥儿来京才两天不到,竟然和八王府也有了牵扯?”
蒋顺道,“此事还需要细查,包括年哥儿的底细,我总觉得他有事瞒着我们。”
陈景泰点头,对蒋昭说,“昭儿,你出去一趟,找到你谨叔,将此事前后相告,让他想办法查清年儿在荆州的过往之事以及他这两天在京的所遭所遇。”
“好。”蒋昭站起身来欲走,又被蒋顺给拦住。
“昭儿且慢,另外,你再去开封府一趟,找到展昭问问他年哥儿所言是实是虚?”蒋顺吩咐道。
蒋昭点头,快步离开了。
韩氏有些埋怨的说道,“侯爷,老头子,你们这是干什么?难道你们都不相信年哥儿说的?我看年哥儿随姐姐,是个心性好的,若是旁人一时得了这泼天富贵还不赶紧认祖归宗,只有年哥儿百般不愿,这难道还看不出年哥儿的品性?”
陈景泰和蒋顺闻言脸色讪讪,蒋顺轻咳一声说道,“春盏啊,我和侯爷只是怕年哥儿瞒了我们什么不该隐瞒的事情,这侯府里现在乌烟瘴气,年哥儿的重要性也不需要我多说了,可不能让前面那口子抓住什么把柄。”
韩氏闻言忙问,“那年哥儿什么时候能认祖归宗?”
陈景泰道,“再等等吧,也不急于一时,至少要等年儿真心接受才行。”
韩氏低声说道,“侯爷,香榭阁的那娘俩,你打算......”
陈景泰目光闪烁没有说话,似乎心中正有计较。一旁的蒋顺忽然道,“不然,留给年哥儿试试?”
陈景泰和韩氏一怔,又听蒋顺道,“即便是年哥儿的心性再好,可这里总比不得荆州,天子脚下,诸般行事厉害关系,年哥儿怕是还要接触接触。”
三人互相看看,最后都是默契的点了点头,一个针对陈年的绵里针计划正在悄然酝酿。
却说蒋昭出了静心堂,在马厩里牵了一匹追风快马,从侯府的边角门出去,沿街打马而去。第一站,他先是来在了一处地段极佳的茶楼,这座茶楼是开封城里出了名的销金窟,名叫听风楼,但很少有人知道这座茶楼是永兴侯府的产业。蒋昭驻足楼前勒缰下马,早有茶博士迎上来接过马匹。
“哎呦,蒋少爷,是什么香风把您给吹来了?”
蒋昭摆手问道,“谨叔在吗?”
“就在三楼,您请。”
蒋昭也不用茶博士带路,走进听风楼直奔三楼而去,找到一间上写“风吟鹤鸣”的居室,推门而进。
这间居室共有三间,正中一间摆着个八仙桌,上面放有几个碟子,摆着蜜饯糕点,左边是卧室,用绘有风花雪月的屏风隔开,右边是书房,正有一中年人坐于书案之后写着些什么。
蒋昭一见这个中年男子,笑着一躬到地,“谨叔,没想到您真在京城。”
上官谨又写了几个字,将手中毛笔扔在笔洗里没好气的说道,“我一猜就是你小子,进屋从来不带敲门的。”
蒋昭讪讪,“习惯了。”
上官谨站起身来,指着正厅的八仙桌道,“坐吧,是不是侯爷又有什么吩咐?”
蒋昭收起嬉皮笑脸,正色道,“谨叔,这次可是大事。”
上官谨闻言也严肃下来,示意蒋昭继续说。
“侯爷的嫡子找到了!”
上官谨大惊失色,随即又是欣喜异常,激动的四肢乱颤,一把抓住蒋昭兴奋的问道,“你说什么?找到了?真的找到了?”
蒋昭没想到上官谨反应会这么剧烈,不由玩笑道,“谨叔,您这么激动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找到的是您失散多年的儿子呢!”
上官谨在蒋昭背上拍了一巴掌,“这是什么话?你知道侯爷找回嫡子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蒋昭拿起个糕点塞进嘴里嚼着。
“侯爷后继有人,这偌大的产业后继有人,我们这些人才有干劲儿。你小子怎么还吃上了,快给我说明白啊!”上官谨急道。
蒋昭举手投降,喝了口水,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叙说明白。上官谨颔首,“那侯爷的意思,是让我动用商号的力量去查查年哥儿的底细?”
蒋昭点头道,“人找到了是没有错了,可总要仔细一点,也好赶紧让我这世兄认祖归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