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谨会意,说道,“好,我这就安排人去打听仔细。”
蒋昭不管上官谨如何运作,他辞别上官谨,出了听风楼又打马直奔开封府衙门,可这次却没能如意。没想到这时候包拯竟会同八贤王正在审问赵爵,展昭自然脱不开身。展昭和蒋昭二人私交甚好,所以开封府的人也都识得蒋昭,蒋昭问明原由,心中没了主意。若是等着,不知道问案何时能结束,若是不等,侯爷和爹交代的事情没法完成。正在他于府门外纠结的时候,突然看见墙角有个鬼鬼祟祟又分外熟悉的人影一闪而没。
蒋昭心下疑惑,飞身形跟了上去,直追到开封府的后门,这才看见那人影不是一个人的,而是两个人,而且仔细一看,正是打伤了陈年的郑氏双雄。蒋昭以为他们负伤之后会一走了之,没想到还敢出现,他心中暗道:遇上我,你们就别想走了,正好替陈年报仇。想到这,他就想现身把这两个人给降住。可是他转念又一想,这二人鬼鬼祟祟的到开封府左右盘道不知道想干什么,他们本是襄阳王赵爵手下的武师,襄阳王赵爵被押解进京,他们也跟着进京,现在开封府正在提审赵爵,他们竟在门外盘道,此中怕有重大隐情。正所谓要知心腹事,但听背后言,我何不藏于暗处,看看这两个人究竟在计划些什么阴谋诡计。
蒋昭想到此处,便压住身形,施展轻功靠近前去,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藏了起来。他名号神行无影,要想隐瞒行踪,郑氏双雄万难发现。
蒋昭就听那二弟郑强愤然道,“哥哥,这些人忒也不是东西,现在看你受了伤,便让我们来干这盘道的活。哥哥,不然我们走吧,就算没有他襄阳王赵爵,以我们两人的武艺投奔西夏招贤馆也会被奉若上宾。”
郑刚让郑强噤声,低声训道,“你怎么还是一点长进没有,我们本来扶保襄阳王赵爵,现下赵爵被捕,我们却独自逃往西夏,西夏招贤馆的人怎么看我们?再者说,赵爵可是一棵大树,西夏皇帝赵元昊想要吞并中原,就必然会用到赵爵,我们当时不顾性命将他从襄阳王府救出来,他能不感激我们吗?只要赵爵能出来,他最信任的就是我们两兄弟,到时候,我们的好日子不就来了吗?”
郑强闻言一想,哥哥说的全都在理,但看了看开封府的高墙大院,不由又有些气馁,“哥哥,可是开封府不比别的衙门口啊,那展昭也不是好惹的,就凭我们这些人能成功将王爷给救出来吗?”
郑刚也没有多少把握,只能说道,“现在还不好说,我们只是来盘盘道,至于那些人有什么计划......反正天塌下来有个高的给顶着,救人的事,我们也只能打打下手。”
“你们怕是连下手也打不了了!”
蒋昭突然的一嗓子,把郑氏双雄吓得不轻,二人赶紧抽宝剑在手喝问道,“是谁?”
蒋昭隐于暗处听的真切,原来这两个人是要救襄阳王赵爵逃命,然后再投奔西夏国。蒋昭听完不由怒从心中起,于公,他是大宋朝的臣民,于私,他与展昭的关系莫逆,所以于公于私,他都不能让这两个人跑了,这才出声现身。
郑氏双雄一看是蒋昭,二话不说,抽身便走,他们深知蒋昭的功夫深不可测,要想杀他们便如杀鸡宰狗一般,再晚些逃命就只有死路一条。
蒋昭也不急着追,一抖手便是三根木筷飞射出去,郑氏双雄大惊,赶紧用宝剑挥砍,将这三根木筷纷纷打落。再看蒋昭下腰提气,脚尖点地便如一道黑色闪电一般追了上去。
郑氏双雄先是飞身上房,打落砖瓦欲要阻挡蒋昭,蒋昭左窜右闪在后面紧追不舍。再看郑刚郑强二人走高楼越大厦,推倒地摊、打出暗器使尽浑身解数与蒋昭周旋,却始终没有将蒋昭甩开,二者之间的距离反而还在逐渐拉近。
郑刚急出了一脑门子的冷汗,心中暗想难道我们郑氏双雄今天就要栽在蒋昭手中了吗?蒋昭也是胜券在握,他眼见已经要追上郑强了,施展出小擒拿手的功夫想要先制住他。可就在他刚伸出手去,眼角余光便看见在他侧面有一道金色剑光飞射而来!
蒋昭一惊非同小可,立时收手,无名飞剑虽然打空,却也叫郑刚郑强逃了过去。蒋昭刚想再追,就听一声大笑,只见在他右面的房脊之上不知何时来了一人,此人身高九尺,一袭道袍,手拿浮尘,背后背着七把宝剑,一长六短。
蒋昭驻足问道,“你这老道是何人?”
“无量天尊!”老道摆了摆手中浮尘,笑道,“小子,你可就是神行无影蒋昭蒋小义吗?”
蒋昭也不惧他,“是我,你是谁?”
“哈哈哈,我乃九华山人士,人送绰号,三手真人,刘道通!”
蒋昭闻言大惊失色,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三手真人刘道通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位列江湖五真人之首。
蒋昭定了定神,客气道,“原来是刘老真人,怎么?你要保这两个叛逆吗?”
“呵呵,何为叛逆?所谓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成者王侯败者贼,我们便是要反大宋又当如何?”刘道通也不怕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蒋昭闻声冷笑道,“既然如此,想必救襄阳王赵爵的也有你一份了,是不是江湖五真人全都到齐了?”
刘道通大笑道,“蒋昭,在我面前就不要耍那些小聪明了,今天我既然露面,断不会让你走脱。”
蒋昭也笑,“是吗?刘道通,别人听了你的名号或许会怕了你,可我蒋小义不会,今天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何本事!”
说完,蒋昭脚尖点地噌的一声窜到刘道通近前,一掌扑奔刘道通的面门。刘道通身形一退,挥浮尘抽蒋昭的颈项。蒋昭知道,别看这把浮尘轻轻柔柔,可是只要刘道通运上真气,便能像是一把宝剑一样削铁如泥。
蒋昭不敢硬碰,矮身避过,抖手便是打出三根筷子,分别飞射刘道通的面门、脖颈和心口。刘道通不躲不避,右手拿着浮尘在空中画圈,但见那三根木筷打在浮尘中再也难进分毫,然后刘道通挥手抖浮尘,又将三根木筷打将回来,扑奔蒋昭。
蒋昭暗中吃惊,赶紧闪身避过,三根木筷打在砖瓦之上,深入寸许。
刘道通回拉浮尘,笑道,“方圆乌龙根,比你爹可差远了!”
蒋昭暂时还没有看出如何能对付此人,冷笑一声,“是吗?怎么也不见你将那六把飞剑使将出来?”
刘道通又是大笑,“蒋昭,何必激我?老道我要对付你,何必宝剑在手!纳命来吧!”
说着,刘道通飞身而上,插招换式与蒋昭打在一处。可蒋昭毕竟年岁太小,经验不足,根本不是刘道通的对手,二十个回合不到,就被刘道通一掌打在后背,顿时口吐鲜血,倒飞在地。
刘道通刚想出手结果了蒋昭的性命,却见蒋昭脸色突然一喜,对着自己身后喊道,“爹,快救孩儿!”
刘道通闻言大惊,他心里知道眼前的蒋昭是好对付,可他爹乃是妙手神龙蒋顺,武艺不俗,一手方圆乌龙根不知毙了多少武林高人,着实厉害。刘道通赶紧回头看去,却什么也没看见,顿时惊觉中计。
等他反转回身,只见三根乌龙根已经打在眼前,刘道通大惊失色,赶紧使了一招金刚铁板桥,整个人仰面拍倒在房顶上,这才将三根木筷避过去。等他起身再找蒋小义,却连个影子也看不见了。刘道通气的七孔冒烟,破口大骂蒋昭卑鄙无耻,最终却也只能顿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