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周宜萱很遗憾,遗憾那个下午没有能够按时赴约。
(亲妈冒泡:瞎感慨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只是没去赴约,又不是去打仗。)
周宜萱一直睡到了傍晚,才把头痛欲裂的感觉睡过去。满心遗憾地给梓暄打电话,说好了随时再另约时间。
但是两所学校、两个人的作息时间和课程安排时间都不同。梓暄还有专业课需要上,周宜萱除了近期需要准备运动会的事儿,另外还参加了学校的一个诗歌社团,课余时间也安排的比较满,所以两个好朋友都在感慨,想找个一起约会的时间真是太难了。
梓暄也觉得很遗憾这次没有见到死党,没能当面给她上上课,让她准备了一肚子的说教没了用武之地。
因为自开学后,两个人的家离着更远了,没办法再像初中那会儿,时不时就可以约在家里说说悄悄话,一起结伴去踏踏青、游游湖了。
虽然出力划船的,是看着瘦小实则有一把子力气的周宜萱,和颇有童工嫌疑的自家弟弟。但是被周宜萱单方面觉得不对盘的周邹二人,在这个事情上倒是默契十足,两个人都心疼梓暄。
一个是从小习惯性的照顾姐姐,觉得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一个是怜惜梓暄的“弱不禁风”,不舍得那双纤细柔弱无骨的手被船桨磨出茧子。
所以宁可自己多做一些,也不舍得让她受累。
这种组合、这种呵护,让梓暄有种“独宠我一人,就宠我、就宠我”的幸福感。
虽然现实的原因让两个好朋友暂时分开了,但是因为经常通话,两个人并没有产生距离感,反而多了种期待,期待能够把各自生活中的喜怒哀乐都分享给对方,一起知忧而忧,知乐而乐。
邹小弟也觉得有点失望,虽然她不待见他,可是自己很喜欢听她那清亮的声音,喜欢看到她兴致勃勃的跟姐姐聊天时的生动表情,觉得非常有意思,仿佛自己错过的那些快乐,都能从她的身上找到。
邹小弟尤其喜欢听她对着自己姐姐各种疯狂吐槽,大吐苦水:
一会儿吐槽她自己的妈妈周家阿姨,在家好似戏精附身,让她疲于应付;
又听她讲董小碎说他因为住校上火了,“吃不下喝不下”,一周胖了4斤的糗事;
还有她说偶尔能在食堂碰到唐璇宁跟董小碎一边吃饭一边吵嘴架,严重怀疑俩人是不是有点啥大家还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她还会洋洋自得的跟姐姐说自己一个人独坐,没有同桌,有多happy,虽然惹来姐姐给她来了一堂在线教学,但是依然能听出她透着开心的敷衍“啊,梓暄大宝儿,你说的对、对对对。”;
她还跟姐姐讲班里那个声音和形象极具反差萌的文委,举重若轻的就搞定了啦啦队,让她心生羡慕,好生佩服;
她还把两个“领队”“掐架”时她偷偷给做裁判的事儿讲给姐姐听;
还有她学习舞蹈时脑子、眼睛和手脚各自为政时的苦恼......
邹小弟觉得这个好像快乐源泉一样的女生,总能给自己意想不到的惊喜。
毕业后的一整个假期,一直到开学到现在,邹小弟一直没有见过周宜萱。他去参加了数学竞赛封闭集训,现在突然觉得好像错过了一个亿。
还真挺想看看她放飞自我时那神采飞扬的样子,真想看看她现在还会不会害羞到耳朵尖也红了,却努力用雾蒙蒙仿佛能滴出水的眼睛看着你,像被惊吓到的小鹿,做好了随时逃开的准备。
提前参与到青春期那一群懵懂躁动的少年男女中的邹小弟,耳濡目染的也知道了放学偷偷拉手走路的男女生是在处对象,虽然还不懂为什么拉拉手就能让那个男生乐得像个小傻子似的。
但是环境催人成熟,邹小弟也许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也即将迈入早熟的行列了。
现在的他很单纯的觉得姐姐的这个闺蜜,这个做了自己一年同窗的女生,还挺可爱的。(周宜萱要是知道估计会把白眼飞出去:你才可爱,你全家都可爱。邹小弟:我全家确实挺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