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多数时间她都继续无视他的存在,可是邹小弟觉得这些都不是事儿。对于身边没有同龄的朋友,邹小弟一度觉得有点孤单。同学都比他大,觉得他就是个小屁孩儿,还偏偏能在学习上对大家进行碾压,就更不乐意带他玩儿了。
至于同龄人,邹小弟觉得他们才是真正的小屁孩儿,智商上的碾压以及环境的影响,导致邹小弟比一般的同龄人都成熟的早,更加渴望跟那些已经是真正少年的同学们在一起。
但现实就是这样无情。
为此他只能每天跟在姐姐后边,把姐姐身边的朋友也当成自己的朋友,看着董小碎被怼;看着撵着董小碎批斗的唐璇宁故意粘着周宜萱;看着周宜萱熟人前人后两幅性格的那种错位感,这一切都让邹小弟觉得很新鲜,很快乐。
时间久了,邹小弟就自动自发的把自己当做吐槽姐妹二人组的编外人员。她们踏青他带餐,她们游湖他划船,她们听歌他准备,她们逛街他拎包......久而久之,邹小弟就成了姐妹俩默认的,存在感几乎为零的小跟班儿。
邹小弟觉得:当你极度习惯一个人的时候,空气里都弥漫着她的味道。
周宜萱觉得:当你极度习惯一个人的时候,他就是空气。
关于周宜萱的那些事儿,别问邹小弟是怎么知道的,梓暄是不会有耐心把死党的糗事再给弟弟复述一遍的。
邹小弟:山人自有妙计。谁还没有个分机呢。
高中后,邹小弟自从第一次无意中接听到姐姐的电话后,就一直盼望着俩人的通话能再频繁一点,他好顺便捡捡漏,偷偷听。听完跟着傻乐一会儿,这也成了他不多的课余时间里极为期待的事情,并且乐此不疲。
当然邹小弟可没有什么偷听的癖好,其他人的电话,例如邹爸爸打给邹妈妈的电话,他就很嫌弃,因为被动吃狗粮就已经很糟心了,他可不想主动找虐,这会对早熟的青少年的身心产生很“不健康”的影响。
鉴于邹小弟曾经得罪过周宜萱,就是那次的“情书事件”,刚开始跟周宜萱碰面的时候,都会被她敌视。好在他除了是她不太熟悉的同学以外,还有个身份是死党的弟弟,这个身份保证了他能安全的出现在周宜萱身边。
只不过周宜萱碍于死党的面子,还有自己曾经丢过的面子(分班事件),故意忽略邹小弟。时间久了,邹小跟班儿在周宜萱的眼里越发的没有存在感了,即使出现,大脑也像被安装了防火墙,自动过滤忽略。
为此邹小弟一直觉得有点伤心:不赶我走就好。邹小弟在内心里不无卑微的降低了自己的要求,就像一只从被弃养到再被收养的小狗儿,格外的珍惜偶而能够做跟班儿的机会。
其实邹小弟默默的做了很多事儿。初中的时候姐弟俩的早餐大多是邹小弟准备的,初三后,姐姐要求给她多带一些,等邹小弟知道多出来的那些早餐都进了周宜萱的肚子之后,就开始主动的学着换花样的做早餐。
周宜萱曾对这个问自己“数学是不是不会”的小屁孩儿,一直耿耿于怀,曾经仗着自己是他姐姐的死党身份不无恶意地教训他说:“小屁孩儿就应该乖乖在家吃饭睡觉,小心想得多、吃不好、睡不好不长个儿”。
从此那个还没有开始成长的小小少年,还不知道“人心险恶”的邹小弟很听话的每天早睡早起,另外再准备些丰盛的早餐。学习?在学校用用功就够了。
甚至为了能够快快长高,高到让她无法忽视自己。邹小弟偷偷告诉自己努力学习、努力吃饭、努力睡觉、努力长个子。
就这样日积月累下来,一种邹小弟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暗暗在小小少年的心头滋生萦绕。他认为自己就是在为曾经说错的话在补救,为自己给那个眼里有雾的大眼睛女生带来的伤害,在用自己的方式弥补。
为了不错过八卦姐妹二人组的电话会议,邹小弟琢磨的一阵子,决定跟邹爸爸申请不上大晚课,美其名曰不放心姐姐一个人上下学,其实邹家现在离着学校就隔了一条马路。
邹小弟想早点回来,一来是因为大晚课对于他来讲在家和在学校都是一样的,自律的孩子在哪里都能学习。
还有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不想错过姐姐和周宜萱的通话。
为此邹小弟特意让邹妈妈给自己的卧室安装了一个分机,美其名曰自己跟同学打电话的时候方便一些,也不会吵到家里人,毕竟之前主机在妈妈卧室,分机在姐姐卧室。
貌似邹小弟的通讯录里除了家里、亲属以外,同学的名字就只有一个:周宜萱。
尽管邹小弟知道周宜萱的聊天对象不可能是自己,但是偶尔能听到她清亮的声音,心情也会不由自主的雀跃起来。
邹小弟希望周宜萱能一直快乐下去,自己能一直看到她眼里的光,即使迪迦不会出现。
早熟的骚年呐,你咧开的嘴角和露出的虎牙出卖了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