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天旋地转,刘三倒地不起。
申时,往日守城的兵卒饭后都会偷偷来这城墙边解手。只是太多守城人都来此处,害的附近林里遍布污秽。
兵卒许二虎也是一阵嫌弃,就沿着城墙直走,想去往更远些的林子里,沿途随手捡了几块突出的石头,漫不经心地放进口袋里。
只是这会儿许二虎可没功夫解手,就在离他不远处的地上,正趴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许二虎吓得当即腿软,一股暖流便从两腿间涌了出来。
缓了半会儿,许二虎将那人翻身查看,一眼就认出了刘三。一只手朝着刘三的鼻息探去,更是吓了一大跳,于是慌里慌张的往守门处跑去禀报。
此刻,王知县正悠哉在后堂屋内数着银子,拿着一杆药秤来回秤着倒在床上的散碎银子。小本子记好了所有银钱后,将其包好放入床底木箱中。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王知县赶紧将木箱推入床底。
“进来,所谓何事。如此着急忙慌的。”王知县不悦道。
“禀报老爷,刚才守城兵卒发现刘三死在城外了。”那捕快头害怕挨骂,头也不敢抬起的说着。
“什么?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在府衙内办差,怎生的如此变故。有查出何人所为吗?”王知县当即问道。
“老爷,似是四明山上的土匪干的。属下在刘三身上找到了一块绢布,那绢布是绑匪写给林府索要金银的信件,好似林家六公子的相好被绑了去。刘三回城途中被山匪截杀。仵作说了,刘三是沿路逃命,后背挨了两刀,流血过多而亡。”那捕快仔仔细细的禀报。
“快去林府,叫上林璜和林家老六,此事必是上次那帮歹人所为。”王知县思虑再三,便吩咐了下去。
“还有一事,你去账房支十两银子,送去给刘三家的。记得说清缘由,省的到时候来县衙里闹。”王知县叹息一声,随即坐下呷了一口茶。
林府的大门这几日也是出入的频繁,人来人往的,门槛都快给人踩亮了。
黄昏时分,林府。
一个捕快风风火火的朝着林府正厅走去,林府大管家一瞧见便赶紧吩咐下人泡茶,而后接待捕快厅内坐会儿,自己赶忙小跑到后厅禀报。
“老爷,不好了,刘捕快被害了,那帮歹人还向府上索要赎金。”许是被这个消息吓到了,林管家说话都哆嗦起来。
“你且去叫上六少爷,待我们离去,你去城内招些好手,加强府内守卫,近期下人采买也不必出城了。”说完,林璜赶紧回屋换身衣裳。
不一会儿,林璜和林添就跟着捕快来到县衙。
王知县不怒自威的坐在主桌,两旁座椅上也坐满了会稽为首的官商。
“林老弟来了,快坐下。”林璜被安排在左侧最末的椅子上,林添站其身后。
“大家安静一下。想必诸位也听到了些风声,就在今日,城外发生了一件令人发指的命案。我县衙捕快刘三在回乡探亲的路上,被四明山的土匪给害了。那山匪还绑了林家二公子的未过门的妻子。这就是从刘捕快身上搜到的勒索信,诸位请看。”王知县话毕,厅内一阵议论声响起,林璜转身看向林添。
林添也是一阵懵逼,小声靠近林璜问道:“父亲大人,这县太爷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二哥啥时候定过亲了?”
林璜表面装作淡定,思绪也是杂乱。轻声说道:“先看看那封信再做打算,我们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等下你记得别乱说话就是了。”
事情开始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下去了,林添脑子立马想起了今天浮现的日历,眼下看来破局之策就靠这枚铜钱了。